宇文志端着小炖盅走了进来,将炖盅放在武芸面前的茶几上才轻声道:“武姨,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我记得您喜欢吃甜的,就多加了点冰糖,炖盅有点烫,您小心些。”
“武家厨房一直有人候着,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武芸说着便看见宇文志不自在地将手背在了身后,她立即问道:“你手怎么了?”
“没事,您先尝尝。”宇文志后退了小半步,笑着摇了摇头,之后才想起什么似的诶呀了一声:“我来的着急,忘记带勺子了,我去拿。”
“先不急,先给我看看你的手。”武芸伸出自己的手,见宇文志还想躲,便故意板起脸来:“不听武姨的话了是吗?”
宇文志这才将藏在身后的手轻轻放在了武芸的手掌心上,在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上,烫红的印记异常显眼:“武姨,不疼的。”
武芸没有接话,心里却带着一丝酸涩,她转过头看向武思妍:“去拿烫伤膏过来。”
“好的小姑姑。”武思妍应了一声立即去拿烫伤膏。
“武家厨房有专业的厨师,你不用去做这些。”武芸故意板着脸看着宇文志:“以后你不许这样了。”
“以后不会了。”宇文志干笑了一声:“我从南城过来就带了两个梨,这次都炖了,南城的梨水分比西城的足,镇咳平喘的效果也更好,您之前帮衬我和珍珍许多,我其实想送您更好的东西的……”
说道这里,宇文志垂下眼眸,似有一些无奈萦绕眼底:“只是白氏破产,我也失业了,我和珍珍的情况您知道,我一时半会儿也买不起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就只能从南城带了梨和银耳,想着亲手炖个雪梨银耳羹给您尝尝看,好歹是个心意。
只是没想到我笨手笨脚的……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对不起啊武姨,我又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武芸听着宇文志这番话,心里更是软成一滩水了,她抬手摸了摸宇文志的头:“别想那么多,武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然也不会邀请你跟珍珍来西城做客了,你这几日就放心住下,这份心意武姨已经收到了。”
“嗯。”宇文志感受武芸轻抚他头顶的那只手,目光微动,看着眼前的武芸只觉得心尖一颤。
好似从好多年前,他就盼着这一瞬。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是从那时他遥遥看着一身旗袍在柔和的夕阳下,温柔的轻抚着宇文凝的头,而他只能站在太阳照不到的位置,痴痴地望着她时开始的吗?
时间太久了,宇文志自己都记不清了,只是这一瞬,他觉得自己沉浸在幸福之中,好像……在做梦一样。
一个他不愿意醒的梦。
这时,武思妍回来了,带来了烫伤膏,还带回来了一个勺子。
武芸正想要给宇文志上药,就听见一旁的武思衡开口说道:“还是我来吧。”
听见武思衡突然说话,武芸和宇文志皆是一愣。
“你来?”武芸看向武思衡眨了眨眼睛。
“好歹那一盅雪梨银耳羹是他的心意,思妍也把勺子拿回来了,小姑姑还是趁热喝了吧。”武思衡看向宇文志的眼神里满是欣赏:“别浪费了他的心意。”
这宇文志,多好的一个人啊!
虽然那个宇文庆旭和小三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们生下来的孩子还是很不错的。
一个心怀感恩、有担当的男人,他武思衡认可了这个男人!
“思衡说得对,那我就先尝尝这个银耳雪梨羹。”武芸看着武思衡的眼神带着些许满意,看来武思衡还是一个善良热心的好孩子:“那你给宇文志上药吧,手轻一点,他不比你自幼习武。”
“放心吧小姑姑。”武思衡点了点头,包在他身上就行。
“不、不用了,我这点小伤,我可以等的。”宇文志的眼神闪过一抹抗拒,看向武芸的眼神带着可怜巴巴的讨好:“武姨,那个……”
宇文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武思衡打断,他拍了拍宇文志的肩膀:“放心吧兄弟,你不用不好意思,这段日子住在武家,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
听见武思衡这样说,宇文志也不好再拒绝,他只能干笑了一声:“谢谢武少。”
“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武思衡就行。”武思衡非常欣赏宇文志,他还顺手捏了捏宇文志的肩膀和手臂:“虽然你看着弱不禁风的,但还是有点肌肉的,怎么,练过?”
宇文志心中一慌,立即垂下了眼眸,之后才苦笑了一声:“我跟珍珍是私生子女,从小到大遭受的校园暴力也不少,珍珍又是个爱哭的女孩子,我做哥哥的,少不得要为了保护她跟人打架,虽然基本没怎么赢过,但……大概打多了就还是有点用的吧!”
听见宇文志这样说,武思衡心里又是一阵难受,看来宇文志兄妹以前的日子也不好过。
也许正是因为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所以宇文志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