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会越过越糟,何况,她这次把宝可是压在老大身上。
祝云海这个人可不是省油灯,那么精明,却敢用祝府的马车,恐怕也是心里逆反。他这个老婆乃是下嫁,不解风情不说,还得敬着,恐怕早已一肚子怨气。
江小泉美滋滋地想,到时候等着闹,闹得越大,老大家越倒霉。
随即,她思索了小半日,叫她哥认识的坊间九流盯好目标行进路线,祝云海前脚一走,她后脚立马安排全家去赏梅。
无论祝云海和那美娇娘私下如何亲亲我我,但还没大胆到人前并肩,等幽会的两人一分开,江小泉故作误入梅林深处,立刻冲过去逮着那女人亲热地喊了一声大嫂,那黏腻的语调宜玟这辈子都没听过。
“大嫂,车架停在前面呢,你走错了路!”
那女人心慌,加快脚步,但江小泉别的不行,武功确实出众,当即一个腾身追了上去,抓着人肩膀往回拉,两眼瞪得滚圆:“你,你你你,你不是大嫂!”
府里的人听见声音和动静,闻讯赶来,尤其以宜玟打头阵,她听见那声“大嫂”,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以为那小妮子又想使坏。
“喊什么呢,我在……”宜玟穿过梅林就看见一个窈窕的背影闪过,花枝晃动,而江小泉正捂着被指甲抓伤的手背,那条刺眼的手链就挂在指尖。
“这链子……”
她已经来不及思考,武功不赖的江小泉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让对方轻易走脱。
一向二愣子的祝云池,早在江小泉的授意下,往另一侧补刀:“这不是大哥么!大哥,你不是上铺子去了吗?怎么,也来赏花啊,哎哟,怎么不跟我们一道啊!诶诶诶!你走这么急做什么,我们午时要上水云轩吃饭,别走啊!”
只听扑通一声,慌不择路的老大,掉入湖水中。
宜玟冲过去,拽下江小泉手里的宝石链子,脸色铁青,再狠狠瞪了一眼水里浮沉的人,拂袖而去。
宜玟一走,老夫人立刻派人把祝云海给捞起来,揪回去问责:“你,你糊涂啊,说,那个女人是谁!”
“是谁又怎么样?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寻常事?都说出嫁从夫,她既嫁到我祝家,就得听我的,为何我要事事都向她请示!而且这几年,你看她那肚子,有动静么!连纳妾也要干预,哪家的主母不是主动为夫君添喜,就她,她……一天到晚摆脸色!”祝云海啐了一口。
“枉你做生意这么久,都想不清楚吗,这不是敬她,而是敬她爹!我为何让老二去考功名,我祝府家底再大,也需要有人守,不是光会做生意就能立足整个洛阳!”祝云海别过脸,老夫人气到捶胸顿足,“我看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祝云海不吭声,像是默认。
他确实明白,但抵不住人有底线,忍了这么多年,也不知何时到头,已经忍够了!他才是这一家之主,却事事都要说与宜玟,让他好没威风,这女人管家不够,什么都要管着他,他作为一个大男人,说出去简直颜面扫地!他就是故意的,所以才会放任旁人使用祝府的马车,就是揣着一丝侥幸和一丝阴暗,希望能把她气走!
老夫人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警告道:“总之,她不松口,你休想!还有那个女人……”
“我一定要纳她为妾。”
老夫人正待怒斥,老二房里的下人就冲了过来,进门先给那阵仗吓得瑟瑟发抖,眼睛盯着脚尖,犹豫不敢开口。
老夫人当即拍板:“说!”
那小厮低着头,嗫嚅道:“……去,去找了,人没找着,但底细打听清楚了,说是……是来自烟花之地。”
“胡闹!风尘女子,绝不能进祝家门,我们家要的必须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良家女!”老夫人脸色煞白,生意场上逢场作戏也就算了,却要将这样的女子扶正,简直不啻于在祝府的门楣上踩几脚。
老夫人本是想以生意威胁,让他不要走岔了路,但祝云海一直认定她偏心,不说还好,一说立马反唇相讥:“老三的女人不也是卖进来的!出身这么差,你还不是默许了!”他咧嘴大笑,扔下话来,“我不需要靠女人,你说的靠山,我自有门路!”
说完,便往外冲。
这会子,宜玟刚好走到门外,两人撞了个正着。
祝云海一看是她,便冷笑着,拿眼睛一刀一刀剜她的心窝:“我是一定会娶她的!”
闻言,老夫人气疯了,顺手把手边的青瓷砸了出去:“糟糠之妻不可抛!逆子!”
江小泉偷偷踢了站在一旁的老二一脚,叫他趁机表现,随即两人左右搀扶,把老夫人架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大哥,你怎么能惹娘不快呢!”
“是啊,大哥,都是一家人,我们都知道,你这是气得胡说八道,你若是道歉,大嫂也会体谅你的!”
老夫人把俩人推开,指着祝云海的鼻子,厉声道:“好啊,你非要娶那个妓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