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几家比价之后,心与终于选定了最实惠的一家。
她托那大哥给挑个个头大,有生气儿的,随后便掏荷包要付钱。指挥官却忽然不配合,落在她肩膀上,悄声说:“你先别给钱,一会给你瞧的时候,你就仔细看,但什么都别说,过一会再绕着笼子走两圈,也什么都别说。”
心与虽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但她历来为神明大人马首是瞻,当即双手一背,如实照办。
卖猪苗的大哥一边挑一边说话,见无人搭,回头来瞧,一见那官老爷巡视,行家看货的气势,顿时不敢再轻慢,老实给她挑好货,嘴里不停夸着自家的猪,脸都要笑成了皱菊花。
“哦?还吃草?”
“什么都吃,好养活得很!山里放养都瘦不了!”
“那糟糠呢?”
“粗糠就行,但是一定要新鲜,建议姑娘你过冬多备一些,眼下土没冻上,能放山林就放着跑,吃草吃根,如果有水草就更好,那玩意猪爱吃,还养肥膘。”
卖猪的给她挑了雌猪仔:“这只如何?要俺说,你不若直接买头母猪,配种就行,过了冬就能产仔,划算得很!”
心与捏紧荷包,坚决摇了摇头。
那大哥以为她家里有,不再劝,直接给她捉出来递到跟前,前后左右都展示了一遍,确保猪仔没有疾病更没有缺耳朵少腿,同时又絮叨着:“千万别想着跟你家母猪一个猪圈里吃睡,拿石头砌或者竹子编个栅栏隔开,不然不吃东西,你养不活几个月!”
心与顺嘴问了一句:“那雄猪仔又如何?”
“雄的?那就别放山上跑,等找回来那就是野猪了!”卖猪大哥哈哈大笑。
她垂下头,仔细看着那头猪仔,它的皮毛并非完全成嫩粉色,倒是和山猪有几分像,也许是从前某一代的杂种。一想到本可以猎山猪省钱但自己又没那个本事,又不能劳烦神明大人,她就十分沮丧。
指挥官读出她的心思,悬停在背后的箩筐中,静静思考。
虽然和这丫头达成了收集材料的合作,但自己从来没有站在平等的合作者的角度来看待,除了危及她的生死或是影响钥匙的取得时,才会稍有留心,在此之外的所有困难,她不曾开口,自己也不曾努力。
“要不然……”
心与瞪大眼睛,卖猪的则抬起头来,等候发话。
但心与并没有要说话,当即反手朝背篓下方拍了一把,在心里敦促他快点开口让那大哥把这只留给自己。
失去了那股劲儿,指挥官没能再开口,想起她建房子时咬紧牙关,孤注一掷的狠劲,他忽然明白,也许施舍给她,她也不会要,她可是连聘礼都写上借条告诉自己,要还给祝府的人!
帮与不帮,似乎心里都有点不自在。
拍背篓的催促又再次响起,指挥官只能先遂了她的愿。
猪苗至少也有二十斤,给挑的这只更是有将近三十斤,那大哥给她装进来背着的大箩筐里,她背上试了试,有些沉,但勉强能走。
她向大哥打了个招呼,大哥也友善地向她挥手:“以后要配种,一定要选俺家,认准俺朱大壮!”
提到配种,心与又心生犹豫,停在往来的人群中。
指挥官不由问:“想什么?”
“在想这只猪好寂寞。”
“……”
“神明大人,要不要给她找个伴?”
“……”
心与叹了口气:“那样的话,她的子子孙孙都有了着落。”
指挥官回过味来:“是因为那个人刚才说的种猪?”他不禁陷入沉思。
“嗯,阉割的猪长得快,但是无法配种,有的人会专门留出公猪仔培养成种猪,配种的话也会收钱的,以前在梁家沟就是这样,收多少钱都是他们说了算。公猪两年内不能频繁□□,不能杀了卖肉,而且还养不肥,前期投入特别大,所以小竹村只有一家养种猪。”
山里若是有野猪,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是她能力有限,得老实按寻常的路子来。
指挥官不肯和猪同筐而卧,于是关闭了“复苏”的光,落在她的肩膀上,藏在披散的头发里,偷偷瞭了她一眼,一眼又一眼。
“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