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的老板,一转身人已经看不见了,留下一筐品质极差的红豆。
“姑娘你住哪?远不远,说来奇怪,我天天在这摆摊从没见过这人,生面孔,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欺骗老百姓。”老板娘道。她指的是这个红豆摊的摊主,崭新的筐,像是什么没有创业经验的初学者。
不过人已经跑了,关小朵也不吃亏,光明正大站在路上挑拣起来。
老板娘还劝她快走,免得一会儿邓凝等人回想起来什么,气不过再杀回来。
失去了坐骑的关小朵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家人焦急站在门口探望,看到关小朵灰头土脸地回来,阿母迎上去抱住了她,“你吓死我们了,怎么去了那么久才回来?”
她边说边拍着关小朵的头,本来关小朵的情绪倒没什么,这被全家人一关心白天受的委屈全涌了上来,抱着阿母哭了半天,才说出今天发生的事情。
幸好人没事,他们安顿关小朵入眠,关上房门,三人围坐在方桌前,点了盏蜡烛脸色凝重。
同时,在永凝府。
池塘边的柳叶亭,月下一壶酒,当今圣上正坐在邓凝面前,他笑不出来,但看在这个“废物”再次完好无损地回来,很是不解。
“邓凝,你命好,不随你父母,威震四海但英年早逝。”皇上而言。
邓凝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回府后,甚至来不及洗尘,就被压在柳叶亭“谈心”。
倏然宦官悄无声息出现,身后还跟着个老人,看起来是个什么江湖道士的模样,他开口道:“陛下,奴才把您要的人带来了。”
他话落,那个老人扑通一下跪地,嘴里嘟囔的开始说胡话:“方才小术观闻奇星,星象所指邓凝将军归城之日,血光之灾,会遇一神女,其是命定之人,如娶之,必能改命。”
邓凝没对这话有兴趣,慢慢又满上酒杯,斜眼瞟着这位江湖术士,“回城闹得满城风雨,那名女子的事在场都能看见,想必现在去附近村落抓个种田老伯都知此事吧。”
“神女名为关小朵,上关村朝北,院里有棵柿树,爹娘,还有位温习考壮元的兄长。”术士补充道。
如果说前面那事是这位术士道听途说听来,佯装江湖骗子,那后半句话绝无可能是可以用眼睛看出来的。
邓凝对远处黑暗使了个眼色,风卷起竹叶,影融入到黑夜中。
片刻后,黑衣暗卫出现在了术士身后:“确认过,无疑。”
他冷不丁的声音把术士吓了一跳,往前还爬了几步,才缓过神来。
皇上若有所思,看向邓凝,似乎想捕捉到他的意思。邓凝无声,皇上只能继续开口询问那江湖术士:“那你有什么见解呢?”
术士重新跪坐低下头,“小术以为,若将军能娶关氏小女为妻,后诞子嗣,便能转命。”
邓凝手握酒杯,从皇上能把这江湖术士请来此举就能猜到他的安排,也无可奈何。
他饮下最后一口,起身,“陛下,邓凝先告退,战场归来,颇有疲倦,还请降罪。”
没等皇上同意,邓凝掀起衣尾,坦然地走出亭子。
翌日,关小朵从床上起来,太阳照在被褥上,她伸懒腰起身,窗外院子里拴了头毛驴神似发财。
关小朵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后从床上弹坐而起,冲到了院子里。
“爹,娘!”关小朵叫喊道。
声音引来了全家人出动,就连昨天半夜还在复习的哥哥都揉着眼睛出来。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院子门口,浩浩荡荡地一行人,引来的村里其他人围观。
车上下来一名宦官,关小朵他爹认得他是皇帝身边的人,赶紧拉着一家老小跪下。
宦官扯了扯嗓子,读起圣旨。
关小朵被阿母拽着袖子听得云里雾里,刚睡醒人还没有清醒。
“请接旨吧。”那宦官的尾音拖的很长。
所有人都顿在原地,没一人有动作,只有阿母朝那宦官磕头,说让能不能放过他们。
“大人,我们家就这一个女儿,还请收回成命,小朵尚小,怕是嫁到了邓凝将军那里,反而会拖累将军。”关小朵的爹爹也磕头,连连求饶。
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圣旨,谁求饶都不能违抗。
关小朵人僵硬在那,直到父母亲说,她才意识到这事和自己有关。
缓缓抬起头,当眼神和那宦官接触上时,对方眼里倒露出惊喜的表情:“长的不算丑,挺好。”
众人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小村庄里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波,甚至还惊动了皇上。
在嘈杂声中一个少年急匆匆地跑来拨开人群,嗓音划过,他焦急道:“不行,不行,这婚事我不同意!我与关小朵已经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