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克木死时的悲惨画面令壳蜇部落人产生了恐惧,来自视觉冲击的恐惧一时间盖过了他们失去酋长的悲伤。
昂巴作为部落中地位最高的人,轻而易举地掌控着整个部落,他厚颜无耻地把酋长克木的死归咎到了神灵身上,
“我不知道神灵为什么突然如此残酷地惩罚酋长,但我相信她这样做一定有什么理由,稍后我会用龟甲占卜,向神灵询问。”
龟甲是所有巫师最珍贵的占卜用器,昂巴说要用龟甲占卜,是对酋长克木最尊贵的待遇。
真是讽刺!
叶秀青咬牙切齿地看他表演,她相信只要是还有脑子的人,不会看不出他拙劣的伎俩,就是他下毒夺走了酋长克木本就岌岌可危的性命!
老巫曼纳沉默地望着被人簇拥下趾高气昂的昂巴,这是拜在他门下的弟子,但此刻他好像才重新认识这位弟子。
巫挚也异常安静,从他周身诡异的气氛来看,叶秀青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伤心伤得心碎了?
与洞溪部落对待去世的部落人的方式不同,壳蜇部落没有洞穴居住,所以也没有采用人墓同穴的方式安葬酋长克木,他们的安葬方式更像是抛尸。
据说他们会抬着酋长克木的身体放到森林深处的一块祭奠神灵的岩石上,祈求神灵接纳死去的酋长克木。
叶秀青等人跟着人群送了酋长克木最后一程,随后就向壳蜇部落告辞了,老巫曼纳盯着昂巴看了许久,最后沉沉地叹口气,“克木死了,想必他的夫人也不需要求子了,我这就准备返回巫师山。”
“曼纳,我以后会去看望你的。”昂巴点着头,“到时候壳蜇部落会把猛犸象送去巫师山。”
老巫曼纳微微动了下菊花嘴,摇头叹息:“不必了!”
巫挚临走前留下一句:“昂巴,我希望你还没有背叛神灵!”
壳蜇部落后续的事情大家都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参与,老巫曼纳和尼玛按原路返回了巫师山,叶秀青等人则踏入了另一片更加茂密的原始丛林。
听巫挚说他还想去拜访什么夷蔓部落,叶秀青愣了愣,合着这家伙出来一趟还准备搞一搞外交?
越过一条沿边爬满苔藓的小溪,叶秀青忍不住调侃:“没想到你还挺有事业心的嘛!这都快赶上操劳国家大事的地步了!”
她的话把巫挚疑惑成一只狗头,“什么是事业心?什么是……”他想半天没记住后面那几个关键词。
之前因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叶秀青总是怕暴露,所以会下意识地控制说出口的词汇,加上原始社会的语言本来就少,大家也就没什么好交谈闲聊的了。
可能在壳蜇部落受到的刺激太多了,离开壳蜇部落后,叶秀青竟然感觉原始森林的树是真大!草是真绿!空气是真新鲜!
一种重获新生的快感充盈在她的身体当中,她决定不为难自己了,来到这里又不是她的选择,何苦非要把自己伪装成周围人的模样。
何况不管她身处哪里,生命都是只有一次的,她没有什么实现远大抱负的志向,只想自在舒服地享受自己的人生,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走着走着,乌嘎忽然怪叫起来:“我知道了!一定是莫格干的!”
直树伸腿踹他一脚,“什么莫格干的?”
“你还记得吗?”乌嘎兴奋地手足舞蹈,“那天晚上,我们……遇到莫格和阿萨罗,一定是莫格伤害了酋长克木,他想一个人霸占阿萨罗!”
一个人霸占阿萨罗?叶秀青有点佩服他的脑回路,也很佩服他的反射弧,从离开壳蜇部落这都几天了,他居然现在才想到这些!
怪不得被人家冤枉的时候跟个二愣子一样,要不是巫挚替他说了两句话,他现在有没有命在还真不好说!
经历过这些事后,叶秀青觉得巫挚的为人真的还阔以~
至少没做出过什么道德败坏的事!
直树的脑瓜子还不如乌嘎,她听了乌嘎的话,居然还一脸认同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这样!”
叶秀青看着她放佛看到了张飞那张憨憨可爱的表情包在生动地附和,“俺也一样!”
虽然凶手误打误撞地被他们猜着了,不过叶秀青可不想再提起什么壳蜇部落了,她歪头问:“你们两个大晚上的去干什么了?”
直树大咧咧道:“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叫我去的!”
听直树这么说,乌嘎奇怪地看了直树一眼,随后表情变得丧丧的。
……叶秀青暗暗咋舌,这乌嘎够可以的呀!趁外出这一趟的功夫,居然打算挖蒙塔的墙角!!
她又看了看神经大条的直树,两个人之前打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呢,怎么转眼间就可能要上升到做广播体操的地步了?
目前的原始社会跟动物世界一样开放,只要两个人都有性致,下一秒就能原地在大地母亲这张无边无际的大床单上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