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内。
时恩将檀木盒子在袖中收紧,心下不免有些紧张。
方掌柜推门而进,便见一眉眼绝色的女子端坐在位,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恢复常态。
时恩也十分讶异,这孔方阁在大秦设有总阁,这大齐的分阁是近几年设立的,无人知道幕后之人是谁,而这分阁不过三年就超过了大秦的总阁,没想到这掌柜居然如此年轻俊秀。
“姑娘如何称呼?”方掌柜脸上挂起和善的笑容。
“泛泛之交,利益往来,姓名不甚重要。”时恩淡淡道。
“既然姑娘如此爽快,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方掌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说你手里有至元丹,可否能打开一看?”
时恩垂眸,沉思片刻,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无甚朴素的檀木盒,缓缓将其打开。
一股药香从盒中一枚拇指般大的黑色药丸中散发出来。
方掌柜看到此景,笑容更甚,顿了顿道“姑娘可介意我拿去一点验真假?”
时恩面纱下嘴角轻扬,“我倒是无妨,不过这至元丹必须整颗吃下才能发挥药效,半颗拿去验,剩下的半颗也发挥不出全部药效了。”
不出所料,方掌柜犹豫了一下“姑娘稍等片刻。”
方邑唤来门外一小厮,附耳与他说了些什么。不久,那小厮回来递给方邑一纸,上面龙飞凤舞地躺着一个字“验”。
方邑心下了然,浅笑道“姑娘,麻烦了。”
随后方邑拿出一制作精美,仅有一尺之长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将药丸剜下小半颗,将其包好后与时恩交代了一声便转身去了三层雅间。
沈心刚到大齐,谢珩就派人传信说至元丹可能找到了,需要他马上去孔方阁来验。
沈心听到这消息时,满眼不可置信,兴奋地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没安顿好就让暗卫大哥用轻功带他去了孔方阁。
三楼雅间内,沈心刚到,一袭白衣染了不少风尘,腰间常年挂着装满药品的锦囊都差点掉落,暗卫说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姑娘,此刻正在二楼雅间与方邑交谈,要不是谢珩嘱咐他耐心在雅间内等,他早就冲出去了。
他是大秦威武大将军之子,却不爱武功爱医术,年纪轻轻就成了大秦最负盛名的医者,但他没办法解谢珩的毒,只能抑制,这几年他一直寻找至元丹,却毫无下落。
一朝告知他找到了,他比谢珩还要激动,内心只希望不是空欢喜一场。
沈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行,等不及了,他要去看看。
刚要推门出去,门却从外面打开,沈心惯性往前扑,迎面而来的方邑反应极快,向旁边一侧身,沈心硬生生摔了个狗吃屎。
“方邑!”沈心大喊,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地揉了揉自己的磕得生疼的膝盖“你就不能接我一下吗!”沈心咬牙切齿道。
“兄弟,不是我不接你,我这玉佩贵着呢,要是摔碎了我可心疼的很呢。”方邑站在一旁将手摊开,无辜道。
“诶呀走开,我不与你计较。”沈心站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手一伸“至元丹给我。”
方邑看他这副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将半颗至元丹小心翼翼地递给他,便下去寻那位戴面纱的姑娘了。
时恩葱白细长的手有节律地在桌子上敲着,她很自信,这至元丹是顾老给她的,不会有错。
她仍记得那日,她的血与其他草药混合,丹炉中赤红的焰火仿佛要将炉顶炸开,轰的一声后,丹炉中散发出阵阵异香,顾老看着那番情景喃喃道“焰心赤红,异香漫天,至元丹成......”
方邑推门而入,面带喜色,沈心已验过,殿下有救了!
现在要紧的是拿到这神秘女子手中剩余的至元丹。
“敢问姑娘这至元丹从何而来?”
“故人赠予,掌柜不必多问。”时恩不想牵扯到顾老。
“姑娘想要什么?能拿出至元丹的人,想必不会在意那寻物榜上所标榜的黄金万两吧。”方邑收了收笑容,探究地看着时恩。
“呵,若我说我就要那黄金万两呢?”时恩一手支起抵住下巴,直直地看着方邑。
“啊?”方邑脸色一僵,笑容差点绷不住,不是,她真要钱啊?
“不巧,我就是冲着那黄金万两来的。”时恩在桌子上敲打的手停下,这么大的钱庄,不会贴假告示吧,看着方掌柜这样,她心里还真有些没底。
两人僵持了片刻,还是方邑先开口道“姑娘,是这样的,我们孔方阁暂时拿不出那么多,这样,三日后,我们会举行拍卖会,到时候所得银钱清算后给姑娘,您看可以吗?”
时恩心下有些失望,“既然如此,这剩下的至元丹三日后我再给你。”时恩毫不犹豫起身。
“欸,姑娘......”方邑虽不甘,但也不敢拦她,钱货两讫,他没什么理由要求人家先把至元丹留下,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