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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琴童藏壶构衅西门庆开宴狂欢(1 / 4)

西门庆第二天就让来保去提刑所下文书。一面叫来人做官帽,又请赵裁缝来裁剪官袍。还请了匠人钉了七八条带子。先放下热热闹闹的西门庆这边,说回吴典恩。那日离开西门府后,第二天就直接来到应伯爵家,把做了驿丞的事情告诉给他,想问西门庆借银子,打点上下用,承诺给伯爵十两银子答谢,说着跪在地上。应伯爵连忙拉他起来,说道:“此是成人之美的事情,大官人提携你了这前程,可不是小事情,你到底需要多少”?吴典恩说:“不瞒老兄说,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一文钱也没有。到了上任时候,难免要四下打点,连摆酒,并购置衣服鞍马,少说也得七八十两银子。我写了个借据,还没敢写上借多少。望老兄好歹扶持下小人,事成自有厚报”。伯爵看了借据,说:“吴二哥,单借出这七八十两,怕也不够使。依我吧”,说完就取笔在借据上写了一百两。接着说:“横竖是看我面子,不要你利息,你先拿着去使,将来做了官,陆续还他就好了。俗话说的好:借米下锅能借,讨米下锅难。先借了再说”。吴殿恩听了,谢了又谢。

两人喝了茶,就一同起身,来到西门庆家门口。平安通报了,俩人进到里面,见许多裁缝,匠人在忙活。西门庆和陈敬济在庭廊下,正看拜见上司的帖子,见了二人,便作揖让座。伯爵问:“哥的手本札付,送去了没”?西门庆回:“今天一早让小厮送去提刑府,东平府及本县各处”。画童送上茶来。喝了口茶,伯爵并不提吴典恩的事,走下去看匠人钉带子。西门庆见他拿起官带来看,就卖弄的说:“你看我找的这几条袋子怎么样”?伯爵满口称赞,夸奖到:“难为哥哥了,是去哪里找的,一条比一条好。难得这样宽大。尤其这条犀角鹤顶红的,满京城拿着银子也找不到。不是当面夸,就是东京大老爷,玉带金带空有,也赶不上这犀角带。这是水犀角,不是旱犀角。旱犀角不值钱。水犀号称通天犀。你不信取一碗水,把犀角放到水中,水就自然分为两处,这是无价之宝,哥哥你是花了多少银子找来的”?西门庆说:“你试着猜下”。伯爵回:“这样的罕见物件,我怎么能猜得出来”。西门庆便说:“跟你说了吧,这个袋子本是大街上王昭宣府里的。昨天听见我这要,便找来给我看。我让贲四给他七十两银子,他就是不肯,一定要一百两银子”。伯爵说:“难得这等款样好看。哥,你明天系了出去,真是排场。就是你的同僚见了也爱”。夸赞了一气后,回来坐下。西门庆就问吴典恩说:“你的文书下了没”?伯爵插话说:“吴二哥正为要下文书发愁,今天巴巴的来央及我来求你,蒙你照顾他去东京押运生辰担,虽是太师给了他前程,但这就如同你抬举他一样。也是他个人造化。得了个功名。但他告诉我,如今上任,见官摆酒,置办衣服之类,要用许多银子,让他去哪里变去!一客不劳二主,没办法,哥看在我的薄面上,有银子就借他几两,索性就成全了这事。他去上任后,就是衔环结草也不敢忘了大哥的恩情!别说他还是在大哥门下出入,就是外京外府的官吏,哥哥也不知道接济了多少。不然,你叫他哪里去找”。然后又转头对吴典恩说道:“吴二哥,你拿出那借据来给你大官人瞧瞧”。这吴典恩连忙从怀里掏出写好的借据,递给西门庆看。见上面写着:出借白银一百两,中人是应伯爵,月息为五分。西门庆取笔把月息部分抹了,说:“只还我一百两就好。我估计你上下也需要这些银子应酬”。于是收了借据,才要去后面取银子去,忽见夏提刑拿帖差了一名文书,拿来三班回复,并送来十二名兵丁在府上伺候。文书问了上任时间,和字号,还送了衙门同僚凑的礼物。西门庆让阴阳风水选了日子,定于七月初二辰时上任。然后给夏大人回了帖子,赏了文书五钱银子。正打发他出去,见陈敬济拿了一百两银子出来,西门庆拿过来交给吴典恩,说:“你将来还我一百两就好”。吴殿恩接过银子,叩头谢了。西门庆又说:“我不留你了,你回家忙你的事情去吧”。应二哥还要留会儿,我有事情跟他说,吴殿恩就拿着银子,高高兴兴的走了。后来,西门庆死了,家中事情日益败落,吴月娘守寡,被平安偷了解当的头饰,在南瓦子里宿娼,被吴驿丞抓住,痛打了一顿,叫他指认月娘与玳安有奸情,想罗织罪名,赶月娘出门。恩将仇报,这是后话,暂且不提。正是: 不结子花休要种,无义之人不可交。

贲四路过,西门庆就叫他和伯爵与阴阳徐先生一起吃饭。正吃的香,见吴大舅来拜望,徐先生就起身告辞。不一会,应伯爵也告辞出门,直接去了吴典恩家。吴典恩早就封了十两银子的保钱,双手递给伯爵,并跪下磕头。伯爵说:“不是哥哥我这样说,他恐怕不会借给你”。吴典恩再三干感谢。送走了伯爵,吴典恩就置办官带衣帽,择日见官上任去了。本县正令李知县,同四衙同僚差人一起送来贺礼美酒,又拿帖送来一名年轻人随身伺候,年方十八。籍贯蓟州府常熟县人,名字叫张松。原来是县衙差役出身,生的俊朗,面如抹粉,齿白唇红;又识文断字,能歌善舞;穿的干净利索,整整齐齐。西门庆见他伶俐,十分喜欢,就拿拜帖回复了李知县,留下张松在家伺候,改名叫书童。给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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