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搅和,这怎么办?我现在都没办法去跟瓶儿说”。金莲说:“呸,这有什么难,你就去跟她说,说你回来跟我说了,可我楼上堆了许多药材,她现在过去,药一时没地方堆,就宽限几天,这边房子盖的七七八八了,你会盯着工匠,让他们加快速度,早些做完装修,油漆停当,那时,她的守孝期也满了,再娶过来,这不更完美?强过搬到五娘楼上,荤不荤,素不素的挤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就这么说,别管她怎么想”。
西门庆听了觉的行,转身就着急忙慌的去找瓶儿。妇人见了他就问:“说的事怎样了”?西门庆回答说:“五娘说了,一起等你的房子收拾油漆好,你再搬过去不迟。现在她那边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东西过去实在没地方堆。还有一件事麻烦,就是怕你家大伯子说你孝服不满,这也不好办”。妇人说:“他不敢管我的事情。不要说现在是各吃各饭了,官家写的文书也早让我们没了关系。我先嫁由爹娘,后嫁我自己做主。他敢放个屁,我一定叫他无言以对。你放心,他不敢惹我。你那房子估计什么时候能修完”?西门庆说:“我已经吩咐工人们先给你盖出三间来,到装修油漆完也要五月头上”。妇人说:“我的哥哥呀,你抓紧些!我就等着到那时罢了”。说完,丫环安排了酒宴,俩人上桌吃饭。以后,西门庆隔三差五的就过来住住。
转眼西门庆家的房子已经盖了两个月。三间赏花楼装修马上就好了,前排房子就剩柱子的石墩还没安好,转眼就到了端午节,见家家插艾草,户户挂灵符。
李瓶儿安排了一桌席,请西门庆过去,一是一起吃粽子,二十商量下过门的事情。决定五月十五,先请僧人念经烧灵,然后西门庆这边迎娶妇人。西门庆特意问道:“烧灵那天,花家那几个你请不请”?妇人回:“我会给他们帖子,来不来随他们”。商量已定,等到了五月十五日,妇人请了报恩寺十二名和尚在家念法烧灵。
那日正是应伯爵的生日,西门庆一早就封了两钱银子给他,又拿了五两银子让玳安去买置办晚上给李瓶儿除丧的东西。约午后时分,西门庆骑马,画童,平安跟着去应伯爵家贺寿。那天坐席的有谢希大,祝实念,孙天化,吴典恩,云理守,常峙节,白赉光,再加上新进加入的贲第傅,这十个朋友一个不少。叫了两个小优弹唱,西门庆叫过俩人,认识其中一个是吴银儿的兄弟,叫吴惠。那个不认识的跪下说:“小的是郑爱香的哥,叫郑奉”。西门庆坐每人赏了两钱银子。吃倒日落时分,玳安进来,西门庆知道是李瓶儿叫他早点过去,便使了个眼色,玳安就往外走,被应伯爵叫住问:“贼狗骨头,你过来。实话说,若不说实话,我把你的小耳朵拧到一边来。你应爹一年有几个生日?这刚什么时候,就骑马来接你爹,到底是谁让你来接的?是家里的还是院子里的?你若不说,一百年也不让你爹给你这小狗秃娶个媳妇”。玳安回:“真没人让小的来。小的是怕晚上爹要起身,提前把马牵过来伺候”。应伯爵说:“你不说,哪天我打听出来再和你这小油嘴算账”。然后斟了一碗酒,拿了半盘点心给玳安下面吃去。
过了一会儿,西门庆下来净手,把玳安叫到僻静处问他:“今天花家有谁来了”?玳安说:“花老三去乡下了,花老四家里人都得了眼病,没人来。只有老大家里两口子来了。吃了一天的斋饭,他先走了,他老婆走的时候,二娘把她叫到房里,给了她十两银子,和两套衣服。她还给二娘磕了头”。西门庆问:“他什么也没说”?玳安回:“他一个字也没提,只是说将来二娘过门后,他第三天要来爹家走动走动”。“他真的这么说的”?西门庆高兴的问。玳安说:“小的怎敢说谎”。西门庆又问:“斋供完了吗”?玳安说:“和尚老早就走了,灵位也烧了。二娘说请爹早点过去”。西门庆说:“我知道了,你去准备马”。玳安往外走,不想应伯爵在过道里听见他们的谈话,猛的叫了声,把玳安吓了一跳。应伯爵骂道:“贼小狗,你不跟我说,我不是也听到了,原来你爹干了这出”。西门庆扭回身对他说:“怪狗才,不许张扬”。伯爵说:“你求求我呀,我就考虑考虑”。说完就回到席上,如此这般的跟大家说了。然后把西门庆拉过来说:“哥哥,你可真是个人物,有这样的事怎么就是憋着不跟兄弟们说声?就是花大敢说什么,哥只管吩咐一声,让我们去和他说,不怕他不依。。他若敢说个不字,那就是和我们兄弟结下了梁子!只是不知道这门亲事成了没有?哥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大家都是兄弟,瞒着弟兄们做什么。只要哥一句话,兄弟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兄弟们在这呢,哥就是瞒着不说”。谢希大接过话说:“哥哥不说,我们明天就嚷嚷着让李桂姐,吴银儿知道,大家都没意思”。西门庆笑着说:“告诉你们吧,亲事已经定了”。谢希大开口说:“哥娶嫂子过门那天,俺们一起去道贺,哥好歹叫上四个唱的,请俺们喝喜酒”。西门庆忙说:“这还用说,一定请各位兄弟”。然后众人灌了西门庆酒三四杯酒,大家才归席坐下。西门庆看天时已晚,就起身告辞。应伯爵就是不放。旁边谢希大劝道:“应二哥,你就放哥去吧,别耽误了他的事,让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