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庆回说:“花二哥前几天请我们在院中给吴银儿做生日,醉了,被我搀扶回家,她娘子见我时常劝他不要在院中过夜,早早回家,所以感我人情,想是她让花二哥送来的吧”?你说这话吴月娘能信吗?嗤之以鼻!说:“我的哥哥呀,自己顾上自己吧,泥菩萨笑土佛,你俩一个样。你难道不是成日不着家?在外面养女调妇,嫖妓玩娼的,还好意思劝人家汉子”?西门庆尴尬的笑笑。月娘接着说:“就冲这,咱也不能欠她这情,你看看帖子上落得是谁的名子,如果是他娘子的,你就用我名字请他娘子过来坐坐,花子虚自然会跟过来,如果是男人的名字,那请不请随你”。西门庆说:“是花二哥的名字,我明天请他过来吃顿饭就是了”。第二天,西门庆请花子虚过来喝了一天的酒。回家后妇人说:“这算什么事情,我们给他送份礼,他到请你吃顿饭,找机会我们也会请他一次”。
光阴似箭转眼又到了重阳节,花子虚借着节日的由头发柬请西门庆过来赏菊,叫了两个歌妓,又请了应伯爵,谢希大,祝实念,孙天化四人相陪。大家击鼓传花,欢乐畅饮。喝到掌灯时分,西门庆立即出来解手。没想到李瓶儿正在隔帘外偷看,俩人又撞了个满怀。妇人捂嘴笑着快步离开,然后私下让绣春趁黑到西门庆跟前低声告诉他说:“俺娘让我跟西门爹爹说,少喝酒,早早回家。晚上娘要怎么这么的请爹爹过来说话呢”。这幸福来的突然,西门庆美的周身一激灵。兴奋的回到席上,连酒也不喝了。以后唱曲的与其他人怎么劝,就是装醉不喝。眼看就要到一更天了,李瓶儿不住的走到隔帘处偷看,就见西门庆坐在上首假装打盹。那应伯爵,谢希大就像钉在椅子上一样,就是不走。熬的祝实念,孙寡嘴先回去了,他俩还是不动。把个李瓶儿急的不行。终于西门庆起身要走出屋外,李瓶儿急忙躲到内屋门后。花子虚走过来拉住他说:“哥哥是抱怨小弟招待不周,怎么就是执意要走”?西门庆忙说:“哪里,哪里,我真的醉了,喝不下去了”。然后故意装着东倒西歪,叫两个小厮扶回家去。应伯爵看着三人的背影说:“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白天没怎么喝酒呀,,不至于醉成这样。不管他了,既然东家费心,难为两个姐姐在这,拿大樽来,我们再喝它个几十碗就散了”。李瓶儿在外面听见,小声骂:“你这穷酸相,没钱,没品的浪货根子”。然后叫过小厮天喜去请花子虚下来,吩咐花子虚说:“你既要和这伙人喝酒,趁早给我去妓院里喝去,别再家里聒噪,半夜三更,熬油费火的,我看着麻烦”!花子虚说:“既然你不让在家了,那我就和他们去院中,回来你别又麻烦我”。妇人说:“你快去,晚上别回来打搅我,我懒得麻烦你”。花子虚真没想到妇人会这样,回来就跟众人说:“走,我们去院里接着喝”。应伯爵说:“真的?你别哄我。去问问你家娘子我们再走”。花子虚说:“房下刚才已经说了,叫我明天回来”。谢希大插嘴道:“既然得了尚方宝剑,,那起身走吧”。于是带上天福,天喜连两个唱妓女,几人一同去起身,此时已经是二更天。来到后巷子吴银儿家,又开始铺席上酒,自不用多说。
西门庆推说酒醉,回到潘金莲处,脱了外衣,就走到花园里坐着,单等李瓶儿那边请他过去。等了很久,才听到那边赶狗关门。不一会,只见丫环迎春在黑影里扒着墙头,学着猫叫。看见西门庆坐在亭子里,就向他招手。西门庆连忙拽过张桌子,踩着就翻过墙去。墙那边已经安排好梯子。李瓶儿打发花子虚走后,便去了簪子,散落秀发,素衣浓妆立在穿廊下。看见西门庆过来,心里小鹿乱撞,含情脉脉的将他接进屋内。烛光下,早已安排好佳肴美酒。妇人高举玉杯,亲手递给西门庆,然后深深道个万福,说:“一向蒙官人照顾,费心费力,奴心中不安。今天奴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请官人过来,聊表奴心。不想碰到那两个天杀的主,厚颜无耻就是坐着不走,急死奴家了,刚才都被我打发到院里去了”。西门庆问:“怕二哥回来看见怪罪”。妇人瞟了他一眼说:“奴已经叫他今天不许再回家吵我,两个小厮都跟去了,家中只有两个丫环,一个冯妈妈,她是奴家从小的养娘,前后院子都锁了”。西门庆听了这才安心紧挨着妇人开始交杯换盏。迎春旁边斟酒,绣春往来拿菜。喝到酒浓时,丫环用薰了鸾被,又点上香,撤了桌子,关上窗寮,拽上门出去了。
大户人家每扇窗有两层,外面的是窗,里面的为寮。房中掌上灯,外面什么人形倒影通通看不见。这迎春丫头今年已十七岁,颇有眼色。也到了春心萌动的年龄,见她俩今夜偷情,就俏俏走到窗前,用头上簪子慢慢捅破窗寮往里窥看,想看看俩人怎么媾和。但见:
灯光影里,红绸帐中,一个金莲高举,一个玉臂忙摇。一个莺声呖呖,一个燕语喃喃。红被翻滚,偶见酥胸微露;床帐颤动,又看白腚翻飞。
迎春就这样看着,越看越感觉浑身酸痒,不知不觉燥热起来。此时两人事罢,竟掀开被子,瓶儿玉体横陈的搂着情郎,久经风月的勾魂手,仍继续在妇人身上揉搓。许久,西门庆开口问:“娘子贵庚”?“奴家二十三岁,你家大娘贵庚?”李瓶儿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