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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薛媒婆说娶孟三姐杨姑娘气骂张四舅(2 / 4)

山,你就对她说是说我的,不嫁这样的人,还想嫁那样的”。西门庆起身告辞。婆子拄着拐边送边说:“老身不知道官人下降,不曾预备,怠慢了,休怪”。出门后,薛嫂等西门庆上马后说道:“我说的还行吧?你老人家先回去,我还要在这里和她说句话,明天要早点出门哦”。西门庆拿出一两银子给薛嫂,薛嫂接了。

第二天一早,西门庆穿戴齐整,骑着匹白马,玳安,平安跟着,薛嫂骑着驴子一同来到南门外杨家门口。这宅子坐南朝北,一间门楼粉青照壁,薛嫂请西门庆下马,两人一同进去。过了第二重门,一堆高高的竹子靠在墙上。院内摆设着石榴盆景。中间一溜染缸,打布登两条。薛嫂推开朱红格栅,里面三排客位,家具光鲜富贵,窗帘飘逸。薛嫂请西门庆坐下,后走入里面。一会就出来对西门庆小声说:“大娘子还在梳妆,你老人家请坐会儿”。一个小厮送上福仁泡茶来。薛嫂指手画脚的告诉西门庆:“这家中除了那头的姑奶奶大,就是这娘子了。虽然有她小叔在,但还小,不顶事情。当初他男人在世,在铺子里从不数银子,每天能装两大筐。你想那毛青鞋面布,我问她买也要三分一尺,生意好的很。家里常年三十几个染工吃饭,这些都是这娘子打理。手下使着两个丫头,一个小厮。大丫头先来的,刚十五,才盘发,叫兰花。二丫头小名(小莺),二十了。过门后都会跟着过来,如果入的了你的法眼,到时候我也自会帮你张罗成。我会尽心的,我早想买个中意的房子,差了点钱,还指望着大官人呢”。西门庆说:“这没问题”。薛嫂接着说:“去年你买春梅,许下我几匹粗布,还没给我呢,到那时可要一起谢我呀”。正说着,一个丫头过来叫薛嫂。不多时,只听环佩叮咚,兰香馥郁,薛嫂帮着掀起帘子,妇人走出来,西门庆睁眼看那妇人,只见:

月画烟描,粉装玉琢,俏脸庞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素额嵌几朵小花,天然美丽;湘裙露小脚一双,周正堪怜。行过处花香细生,坐下时淹然百媚。西门庆一见,满心喜欢。妇人走到堂下,向西门庆道了个福,就在对面坐下。西门庆目不转睛的看着,妇人把头低了。西门庆开口说:“小人妻亡已久,想请娘子主持家务,不知尊意如何”?那妇人偷偷看了看西门庆,见他风流倜傥,心中也十分满意,就转过脸问薛嫂说:“官人贵庚?没了娘子多久了”?西门庆抢话说:“小人虚度二十八岁,先妻没了一年有余。不敢问娘子青春”?妇人回道:“奴家是三十岁”。西门庆说:“长我两岁”。薛嫂插话说:“女大二,黄金日日涨,女大三,黄金积如山”。说着,只见小丫鬟端过三杯蜜饯金桔茶来。妇人起身,拿起一杯,擦了擦杯边水迹,递给西门庆,道个万福。薛嫂见妇人起身,就趁机偷偷掀起妇人的一丝裙角,露出一对三寸金莲。脚上穿一双大红遍地金云头白绫高底鞋儿,西门庆看了满心欢喜。妇人取了第二杯茶递给薛嫂,然后自取一杯陪坐。喝过茶,西门庆叫过玳安用方盒子呈上锦缎二方,宝钗一对,金戒指六个装在盘子里送过去。妇人道谢后薛嫂忙着问:“大官人你看什么时候行礼合适?我好提前安排。”西门庆回道:“既然娘子允诺在下,本月二十四号有些薄礼先送过来,六月初二日迎娶如何”。妇人说:“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去跟姑奶奶说去”。薛嫂说:“昨天大官人已经到了姑奶奶家,说了这事。”妇人问:“她说些什么”?薛嫂说:“姑奶奶听说了这事特别高兴,说不嫁这等人家,那还要嫁谁?我就做个硬主媒。保了这门婚事”。妇人说:“既是姑奶奶这样说了,就好了”。薛嫂夸张的说:“我的大娘子呀,要不是我做的媒,姑奶奶怎么会这么痛快”。西门庆起身告辞,薛嫂送出巷口,拉着西门庆的马缰问:“大官人看了娘子,意下如何”?西门庆笑着抱拳说:“有劳了”。薛嫂说:“官人先回吧,我再和大娘子说说话,稍后就回”。西门庆骑马回去。

薛嫂转回房内和娘子说:“娘子,你嫁这个人也就安定了”。妇人道:“也不知道他房子有人没人,有人见了面也不知道会怎样”。薛嫂回道:“我的好奶奶呀,就是房里有人,也没一个是有脑子的,不信你过去了就看出来。这位可是有名头的主,哪个不知道这个开生药铺子,放官吏债的大官人。知县知府都与他往来,最近又和东京杨提督结亲,谁人敢招惹他”。妇人安排酒菜和薛嫂正吃着,只见姑奶奶家打发小厮安童提着个盒子过来。盒子里装着四块黄米枣糕,两块糖,几十个艾窝窝,来了就说:“姑奶奶想问娘收了那家人的插定没?姑奶奶说如果不嫁给他家,还要嫁给哪家。”妇人道:“多谢姑奶奶挂记,今天已经留下查定了”。薛嫂兴奋的叫到:“看吧,看吧,我这媒人从来不说谎,姑奶奶是说了吧”。妇人收了糕点,腾空盒子,又把盒子里面装满点心腊肉,再给安童五十文钱,说:“回去拜上姑奶奶,那家人定在二十四日行礼,六月初二来迎娶”。小厮回去了。薛嫂说:“姑奶奶送来些什么,也分我些,带回去给孩子吃”。妇人给她一块糖,十个艾窝窝,薛嫂方才告辞出门。

且说妇人原来男人的娘舅,张四,自外甥死后,一直想霸占妇人的东西,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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