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东村,紧邻塔山脚下一户宅院,院子内外堆满石块和石雕,还有一些雕刻半成品。
健硕中年汉子一手拿凿子,一手举手锤正在雕琢一块未雕刻完的石碑。
“叮叮当当”
一个高大,左侧脸颊有些淤青的少年,抱着一个百十来斤的石块从院外往院内搬,搬进院子后扔在地上。
少年便是在金沙滩与王車切磋的白承。
他的父亲白福,是小镇唯一的石匠,力气大手艺好,小镇上居民用的所有石制品,几乎都出自他的手笔。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日后多锻炼锻炼身体,再找他切磋就是了,看你这副德行。”
“那熊样!以后出了小镇到了外面,比你厉害的人多了去了,再切磋输了,怎么,难道你还不活了?”
健壮汉子停下手中的活计,训斥着白承。
少年没有理会,只是闷不吭声,继续搬着石块。
“你千万别学我,童年时因为两次切磋失败后,自己总过不去那个坎儿。”
“最终毁了心智,伤了灵根,无法走上武道或修行的道路,现在只能在这里当个石匠。”
“唉!”
健壮汉子说完,重重叹了一口气。
白承问。
“你打不过他么?”
白福有些无奈说道:
“打不过,简直就是碾压,那小子个子比我矮,年纪也比我小,力气却比我大。”
“我两次都被他治的没有脾气。平时他基本不去金沙滩,我就见过他两次,却被虐了两次。”
“哦,对了那个小子以前也住在小車家那个老宅,同他师父一起住在那儿,听说后来那小子在京城里都当上将军了。”
“本来就打不过人家,怎么会毁了心智,伤了灵根。”
白承扔下一块石头问父亲。
父亲放下手中工具,吹掉手上的石灰说:
“那小子没出现之前,整个小镇,和我年纪相仿,甚至比我大一两岁的。
所有孩子都不是我的对手,可以说是完全碾压他们,五七八个一起上,我都没输过。”
白承又问。
“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伤了灵根的。”
白福目光暗淡,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懊悔与无奈,叹气道:
“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灵根,只要到了十二岁,都可以去郡里的测灵府去测灵。”
“因为只有到十二岁时,灵根才能结根,十二岁前灵根不稳,很容易伤了灵根,一旦伤了灵根是无法修复的。”
“每个郡,都有一个测灵府,测灵府内有个测灵石,只要站在测灵石上面就能测出是否有灵根,和灵根的品阶。”
白承忙追问道:
“灵根是什么样的,你见过么,每个人都有灵根么?”
“灵根,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分为灰、白、绿、蓝、黄、紫、红这七种颜色。”
“哦对了,居说在红色上面还有一种颜色,具体什么颜色我就不知道了,叫什么白来着,不清楚,只是听说。”
“有的人站在测灵石上,脚下什么也没有,这就意味着没有灵根,灰色,是灵根中最低的,”
“虽属于灵根,但不能修行,准确说,灰色就是被伤了灵根的颜色。”
“哪怕是白色都可以修行,但是白色是修行天赋最低的,即使走上武道或修行道路,也不会走太远。顶多算个强身健体。”
白承认真听着父亲的叙述,又问。
“那你呢?你是什么颜色?”
“我?”
白福眼神中忽现一缕神采。
“当我站在测灵石上时,脚下出现一个黄色小光盘,不过片刻,黄色的光盘就变成灰色了。”
说到这儿,白福眼中的那缕神采也随之黯淡。
“爹爹,黄色变成灰色的?黄色是不是很厉害。”
“当时我们也只是孩子,也不懂这些东西,只是从负责测灵的几个老人口中听说,太可惜了,说我极具天赋,不伤灵根的话,未来不可估量。”
白承听完父亲的叙述,转身去院外扛起一个一百多斤的大石条,狠狠扔在地上,眼神中闪出一缕凶光。
石匠铺院外,西侧山坡上,白承两只拳头,迅猛击打在人腰粗细的一棵果树树干上,树干剧烈震颤,几个果子也随之掉落。
碎裂树皮上已沾染鲜血。鲜血渗透树皮,血液顺着枝干内部,向树根底部极速游走……
塔山底,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嘴角微微上扬……
已近傍晚。
白承坐在果树下面,两只血肉模糊的拳头放在膝盖上,呼吸沉重,眼中充满血丝。
“被我碾压多年的穷鬼,竟然踢掉我一颗牙齿,还差点掐死我,我不甘心,我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