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車关好院门,向金沙滩方向跑去。
南北走向的小路,像一条弯曲的纽带在稻田间穿过。
路面上,布满了深深的车辙和牛马蹄印,那些被车轮和牲畜反复踩压的地方,小草稀疏,显得格外坚硬。而没有被踩压的地方,小草顽强地生长,略显生机。
两侧绿油油的稻田,沁人心脾的稻香,随风飘荡。稻田里,虫鸣蛙叫,生机勃勃。
在这条路上,每个脚印都记录着汗水与希望。春耕秋收,四季更迭,这条小路更见证了王車的成长。
前面不远处小路左边一片金灿灿的沙滩,右边一个破旧的老屋。
老屋后面有一条从小路分叉出来的另一条小路,向西十几步便是从圣水湖流经于此的小河中下游。
此处也有一条石板桥,但比上游王車家旁边的那条石板桥稍微宽一点儿,紧挨着石板桥的上游有一小潭,名曰‘化龙潭’。
东端桥头,立着一个差不多等人高的大石条,上面刻着‘龙门桥’三个大字,虽石碑久经沧桑,但字迹却清晰可见,大气蓬勃,神韵飞扬。
西端桥头,是三级大石条铺制而成的台阶,台阶缝隙长满小草和青苔,大石条表面,早已经被踩踏油光且略微凹陷。
台阶上两根粗壮,明显凸出石龙盘绕石柱,支撑的石牌坊上刻有“龙王庙”三个大字。
一座庄严古朴的龙王殿巍然屹立在牌楼之后。黄色琉璃瓦的屋顶,在稳重平实中显现出飞动轻盈的舒展势态。
龙王殿内供奉一尊老人神像,香案烛台,贡品齐全。
金色殿宇与老屋一桥之隔,形成强烈反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王車刚跑到这儿,便看到沙滩上一群孩子,分左右两帮,呈对垒势,老屋前屋檐下一位瘦高老者,须发皆白,额头隆起,眼神迥异,懒洋洋正捋着花白长须看着热闹。
对垒两边各十几个孩子,看年纪有六七岁到十一二岁的不等。
左边一高大少年,比其他少年高出许多,身边簇拥着两个壮实少年,看架势明显占据上风,嚣张的朝右边叫嚣着。
右边几个年纪稍大的几个孩子都躺或坐在沙滩上,薛知书,戚亮,杨雷都在其中,个个垂头丧气,毫无气势可言。
没错,这个高大少年就是白承,十一岁,薛知书他们口中的大白驴,住在塔东村。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村子的孩子,就像是天生的冤家一样,就是喜欢在此地约架,代代都是如此,不过长大了便相安无事,各自生活。
就在这时一个头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持一根细长木棍从右边几个孩子中,直奔对面高大男孩呼喊着冲去。
“~啊~大白驴”
“你可敢与本将军一战”
高大少年瞥了一眼小女孩,很不屑的说了一句。
“小穷鬼,给我滚开,信不信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木棍直接砸在高大少年头上,未等高大少年回过神。
木棍直接就戳在高大男孩胸口,高大男孩被戳的后退两三步,高大男孩瞬间暴怒,左手一把抓住木棍向后一拽,右脚抬腿一踢,木棍瞬间便飞了出去。
高大男孩迅速向前一步,右手一把抓住小女孩脖子将其提了起来,左手顺势抓住小女孩的脚踝,直接将小女孩举过头顶,目露凶光,狠声说道:
“小崽子,你想死我便成全你”说罢便将小女孩向下摔去。
“白承~别~”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原本在沙滩上躺着和坐着的薛知书、戚亮、杨雷三人同时连滚带爬的向小女孩砸落的方向喊着扑去。
十几丈外,刚刚赶来的王車恰看此情形,瞬间爆发,额头青筋崩起,双眼赤红,双手撰拳吱吱作响,两个手环上的古怪铭文发出细微亮光,同时发出嗡鸣之声。
王車极速前冲一跃而起,势如凶兽,其浑身散发出凡人肉眼不可见,如炉壁丝丝气浪一般细微涟漪,瞬间已至白承上方。
空中的王車见妹妹已被杨雷接住,抡起右脚直接向白承的左脸就是一脚。
白承已知躲不过来势如此之猛的一脚,本能提双臂迅速抵挡。
“砰”
白承便趴在数丈开外的沙滩上。
刚才站在白承身边的两个壮实男孩见自己老大被打,先是错愕,而后迅速提拳砸向王車头部。
王車身子一闪,躲过两击重拳,挥手就是一拳,转身一脚侧踢,动作之快,在场的其他人甚至没有看清王車的动作。
两个壮实少年便躺在沙滩上,一个捂着左脸,另一个捂着肚子痛苦呻吟。
原本喧哗吵闹的沙滩,瞬间寂静无声,每个人脸上都挂满惊讶、匪夷与错愕。
坐在屋檐下的老人也站起身来,眼神充满疑惑。
收脚站定后,王車赶紧蹲下身查看妹妹的状况,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