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学校食堂,王慧四处寻找玉海,但都没看到他的踪迹。
直到建军来打饭的时候,才从他嘴里得知,应该是到栾丽梅宿舍去了。
王慧知道午休结束后,栾丽梅开始上课,玉海就会离开。
这一次她提前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等着,见玉海开车从学校里出来,赶紧朝他招手。
玉海把车停在小卖部门口,从车窗惊讶的望着王慧。这个女人今天怎么这么主动,而且一脸的喜悦,让玉海摸不着头脑。
王慧上车坐在副驾驶,递给玉海一块雪糕,并安慰:“不着急,吃完再走。”
玉海拨开雪糕纸,随手扔出车窗外,咬了一口好奇的问:“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热情?”
“你是不是认识好多媒婆?”王慧一副期待的表情。
玉海愣住了,嘴巴仿佛冻在雪糕上。然后抿了一下嘴唇,一脸疑惑:“你那么着急吗?”
“不是为我自己呀!”王慧解释。
“我认识那么多媒婆干什么?知道一两个还不够呀!”
玉海告诉王慧,然后咬了一口雪糕,突然兴奋的问:“你想甩掉那个王建军是不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吗?”
王慧气的翻了一下白眼,玉海不禁在心里赞叹:翻个白眼都这么诱人。
“我想帮我婆婆介绍个老伴。”王慧认真的望着玉海。
玉海瞪着王慧,质问:“你嫌她碍事呀!”
“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老盯着我是个事儿干嘛!”王慧是真生气了,转身就要下车。
玉海赶紧伸手拉住她,好奇的问:“是大娘有这个意向吗?”
王慧没好气的回答:“她那个年代的人,哪好意思主动开口,是我觉得她不该一个人孤独终老。”
玉海眨巴眨巴眼,用无所谓的语气表示:“都那么大岁数了,还有必要去折腾吗?”
王慧马上反驳:“男女之间不止你想的那种事好吗?年纪大了渴望心灵上的陪伴,你懂吗?”
玉海也故意提高嗓门:“那你看我行吗?”
王慧看到玉海那没正形的样子,既好气又好笑,一边捶打他一边责怪:“你胡说什么,对长辈有没有点尊重……”
她们好多年没这么亲近了,玉海似乎找回两人热恋时的感觉。王慧依然是他心头最爱,他激动的想要伸手搂抱。
王慧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只是严肃的瞪着他。
玉海马上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丢下一句:“一会儿到了你家,你找点活儿去干。躲到一边别碍事,我自己跟大娘沟通一下。”
然后发动轿车离开,王慧小声嘀咕:“你那些心眼,早该干点正八经的事……”
玉海跟王慧回家后,看到刘母坐在院子里,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在做针线活。
她总能找到事干,不是捣鼓这里,就是收拾那里,反正就是不闲着。
但好像也没干什么,那些活就算不干,也无关紧要。也许她只是想找点事做,打发无聊的生活而已。
玉海搬过马扎坐在一旁,没有直接提起介绍老伴的事。而是委婉的打听起刘佣父亲的事,老人喜欢回忆,也愿意跟晚辈讲过去的事。
原来刘佣还没断奶的时候,他父亲就去世了。
那是一个冬天,他父亲在河面上干活,冰面破裂掉到河里。河水没多深,倒是淹不死人,但在冰冷的河水里折腾了很长时间,手脚都冻僵了。
他急忙赶回家了,换上衣服后就坐到火炉旁边,去烤冻僵的手脚。
等手脚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晚了,由于温差太大,冰冷的手脚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热量。
结果出现皮肤发紫发痒的情况,他没有在意而且还挠破了皮肤。继而发展到逐渐溃烂,最后大面积感染,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死了。
村里都传他是得了怪病会传染,其实就是冻疮感染而已。只是当时的医疗条件太差,自身又不注意卫生导致。
但人言可畏,自然也没人敢靠近他们一家人。孤儿寡母过了些年,谣传不攻自破。
刘佣长大了,母亲习惯了这种生活,也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放下了。
王慧在一旁清了清喉咙,提醒玉海该插入正题了。
“村东头那些楼房,今年冬天就能入住了。”玉海指着远处,然后又问:“您是打算跟王慧一块搬进去,还是继续住在这里。”
“我可不敢住那么高,晚上都睡不着觉!”刘母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然后笑着提议:“让慧儿去住吧!再成个家,嫌小宝碍事的话,就让他跟我住。”
王慧看着婆婆的笑容,突然一阵心酸涌上心头。
这个女人孩子还没断奶,就失去的丈夫。好不容易等到儿子娶上媳妇,刚抱上孙子又失去儿子。
而且她也大概也能猜出,小宝不是刘佣的骨肉。但那又能怎样,照样付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