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东西不容易，教人更难。”
“小神仙也会感觉难？”他斟杯动作一顿，含着调侃。
“对啊，”捧着杯子望着眼前专心致志泡茶的人，寻月一笑，“谢醉秋，要不，我养着你吧。”
凡人又不费几个钱。
而且人间的事情实在比神界辛劳。
对方放下手中全部事情，颔首似是认真斟酌。
过了许久，矜着傲气，轻啧一声，“倒也不是不行。”
寻月见他竟然当真，和着笑音，坐回办公桌前。
敲下装订成一册的报表，继续刚才的进度，“好了，认真想这个表，再不严谨些你就真的去卖笑吧。”
他侧目柔和，“我认真想了。”
“如果是的话，小神仙会来找我吗？”
“不会。”
“不对，”寻月瞬间清醒过来，着实被他这般理解逗笑，“我是让你认真想工作，不是让你想怎么去卖笑。”
这人的浪荡散漫真是刻在骨子里了。
笔尖敲在桌面上，“有因必有果，万事皆苦。”
“卖笑也辛苦，所以，现在可以工作了吗？”
“不，有的瞬间就很温柔。”
比如和你在一起的疏朗晴空，暖阳午后。
控制住想触碰她的手，他低笑如春风折柳，冰泉消融。
也比如现在。
窗外是碎星沉寂，冷月无声，窗内是缱绻暖意，灯火融融。
一时间，思绪如打翻的棋盘尽乱，神仙分不清简单话语中的余韵悠长。
“电话。”
跳跃的通话界面打破心绪，寻月瞟一眼，抬手飞速挂断。
胳膊刻意遮挡着视线，反射的灯光看不清楚备注。
“不接吗？”
她脸色不自然一瞬，“嗯，没必要。”
谢醉秋没有多问，手心收紧，掩饰下笑容的冷意。
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