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
熙攘校园，声音散在风里，寻月却莫名读懂了口型。
“对不起对不起，百年好合婚姻幸福……”
少女干笑几声，仓皇而逃。
谢醉秋主动走前几步，“在想什么？”
“我在想，LM进军娱乐圈或许更适合你。”寻月上下打量，考虑着可行性，不禁莞尔，“时间紧张，走吧。”
转身回眸，“明琬小姐，这边请。”
“好。”明琬小心抬头，慢吞吞跟在最后，又禁不住八卦，眼神流转在前面两人之间。
……
车内。
寻月打破寂静，“明琬，来找你是想邀请你作为LM代表，烧制错青鸾。”
明琬拘谨地缩在角落，小腿贴近座椅，轻嗯一声。
“哥哥有告诉过我。”
“那再好不过，”寻月伸出手，笃定笑笑，“合作愉快。”
眼前人却下意识往后退了半分，“但是……”
寻月不着痕迹收回手，笑意褪却转为凝重，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后文。
“执行长，我，”明琬骤然加速的呼吸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突兀，唇上留下惨白的印记。
“我不会烧瓷。”
手中装订成册的错青鸾残片高清图片顷刻压出褶皱，轻微的纸页撕拉声仿佛将空气刺破。
冷风灌进，竟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错青鸾的古卷，明沂的暗示，明琬的出现，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怎么会出现错误？
思绪转回，寻月抿唇道，“没事，一会再聊。”
她需要时间梳理一下。
汽车缓缓而行，在清幽的苏菜馆前停下。
进入包间内，惟余碗碟与大理石台面的擦碰声，侍者鱼贯而出。
寻月主动提杯浅笑，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
“明琬小姐刚才说笑，出身贵门明家，怎么能说不会烧瓷呢？”
“执行长，”明琬低着脖颈，欲言又止。
“不着急，可以慢慢讲。”
明琬深呼吸，尽力控制住声音间的颤抖，回忆如浪起。
“我妈妈是明家那一代最有才华的女儿，曾铸绞胎瓷一夜成名，但是，”
“她在成名的第二年意外去世。”
“之后，我就被送回了明家。”
“只是和大家想象的都不一样，妈妈并没有从小教我制瓷，我什么也不会。”
“明家别墅群富丽堂皇，但什么练泥，拉坯，我真的不知道。”
“他们不信，将书籍著作堆在我面前，让我再去复刻绞胎瓷。”
“最后，是哥哥据理力争，我才继续原来的生活。”
她声音平淡如常，像是说书人在讲着千里之外的故事。
“那个连名字都是听说的绞胎瓷，却耽误了我最宝贵的一年。”
“不过现在，也挺好的。”她忽然一笑，戏谑般的调侃，“上二本学校，过二流人生。”
恍若大梦一场后的庆幸，垂眸却掩下眼底悲凉。
沉寂流淌在空气里。
明琬讥讽地勾起唇角，仿佛闭上眼，就可以隔绝习惯了几年的目光。
“那来尝尝这道菜，很不错。”寻月含笑道。
明琬紧捏裤缝的手指一松，“谢谢。”
幸好，不是怜悯，也不是鄙夷。
夹起离自己最近的菜，是苏菜特有的清鲜甜咸。
“不复刻错青鸾，在LM安排的地方住几天可以吗？”寻月放轻嗓音，想想又补充上，“这是你哥哥的安排。”
“好。”明琬再次执起筷子，垂首敬重，“执行长安排就好。”
“嗯。”寻月眸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
即使最后的猜测再不可能，现在也是唯一可能了。
“对了，”寻月有意转移小姑娘注意力，“这位是LM谢醉秋。在巡回展之前，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们两个。”
谢醉秋慢条斯理地抽出湿巾擦拭指尖，递过名片。
“好的好的。”
明琬僵硬地接过，没来得及细看，脑子卡壳顺嘴道，“执行长夫人好。”
“不是，”她顿时反应过来，起身带起碗碟的喧哗，名片被慌忙折在手心，“谢总抱歉，真的很抱歉。”
自责的苦涩灌满胸腔，是她大意了。
“没事，不会在意的。”寻月侧身递过目光。
谢醉秋倏尔一笑，浅浅点下头，“嗯，不在意。”
“坐下吧，一会送你过去。”
“谢谢。”
--
制瓷的地方早已租赁好，寻月送明琬到达地方。
转身坐上副驾驶刹那，似是卸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