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
也是……
“好了好了,没事的,连前辈他们都一起过去了,安全肯定有保障,不如说,应该担心一下对方。”
突然的,像是海风的怜悯。
项翛年的耳边,响起了好似天籁一般,证明她并不是被全世界抛下的孤独小孩。
就像是——
神奇般的,送来了一束暖光。
不可思议。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跟上去的常陆院馨,从后方揽过项翛年的肩膀,正低着头,用轻松的语气,笑着安慰项翛年道。
原本快乐地甩着尾巴的顺顺,见到从后面冒出来的常陆院馨,甩动的大尾巴瞬间僵住,脸上露出人性化的“惊悚”。
像是,见了鬼了。
在常陆院馨的角度,刚才,他的确是差点想也不想就抬脚跟上去了,但这种莫名的冲动,在他若有所感地转头,往呆立在原地,像是被丢弃一样,可怜巴巴又孤零零的项翛年看去时,止住了。
常陆院馨,停住了往前冲的,命运的脚步。
在那一刻,他不知道,他抗拒了祂的安排。
故事的主线,终于,在祂眼睁睁的注视下,在常陆院馨那下意识停住的一步起,开始产生了偏移。
某些不受祂控制的情感,在慢慢的,缓缓的,反抗着祂操纵的丝线。
就是不知道,是腐朽的锈斑在逐渐褪去,还是,走向了另一个不受控的极端。
而在项翛年的眼里,常陆院馨逆着光,精致的五官笼罩着一层烟雾朦胧的夕阳,让沐浴在余晖下的他,沾染上不似人间的圣洁。
揽着自己的臂弯,结实又可靠,肩膀靠着的胸膛,有力又有安全感……
这是多么的、多么的……
项翛年难以形容自己此刻战栗的心情,只是觉得:
恩赐啊……
感受到自己被在乎的那一刻,项翛年眼里一酸,别过头,不让常陆院馨察觉到自己的鼻音,嗡声道:
“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还有,你还是先把身上,尤其是手上的水擦擦干净吧。”
——不知道是不是归期将近,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哈。
项翛年在心底长舒一口气,松下自己紧绷的肩膀,稳定自己的情绪,几步上前,背对着常陆院馨,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顺势也挣脱了带着微微潮意的温暖怀抱。
“……啊,哦。”
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到项翛年鼻音的常陆院馨,听了项翛年这话,赶紧收回自己停在空中的手,查看了起来。
嗯,看着自己还带着点海水的手掌,再看到项翛年肩膀上明显带着点湿意的衣服。
常陆院馨眨巴着眼睛,沉默的,甩了甩手,把多余的水珠甩出去,企图“销毁罪证”。
但,是人都知道,水嘛,是甩不干的。
看着项翛年抱着顺顺,往小山崖越走越远的身影,无奈,常陆院馨把手往自己同样湿漉漉的泳裤上一抹,抬脚追了上去:
“一起走啊,年年!”
在最近距离,堪称第一线的地方,目睹了一番“打情骂俏”的祂,已经快咬碎一口尖牙了,祂窝在项翛年的怀里,恨不得直接伸爪抹了项翛年的脖子。
但,即便是祂,现在,也没有对项翛年直接动手的权利。
因为,不知何时起,项翛年在祂所掌管的“樱兰”里,重要程度直追祂宝贝的主角们。
更何况,力量已经大幅度衰弱下去的祂,如果出手的话,不足以一击毙命,反而还可能会引起相关监管部门的注意。
本来,把项翛年召到这个世界来,就是祂的失误,隐瞒不报,加上不把人家安全送回去,已经够祂在惩戒室里喝一壶的了。
假如再被发现,祂对项翛年这个无辜飘荡的灵魂下死手……
祂回想起那位老大的手段,一个哆嗦,竟连想都不敢想了。
其实,祂只要向那位老大禀报再加对项翛年低头认错,态度诚恳的话还可以酌情减刑,哪怕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以霓虹这边沆瀣一气的情况,祂最多也就是关个几百年的禁闭,不能时时“视奸”祂家的主角们,而已。
不会伤筋动骨。
但祂偏偏低不下这个头,也顺不下这口气,一错再错,所以,就沦落到今天,这种力量衰弱还无力棘手只能缩在一只猫的身体里,看情况随机应变的境地。
早知道,当初在神社的时候,就该一根手指直接按死她!
不死心且被逼到可以说是绝境的祂,被当初自认为蝼蚁般的存在,威胁到了自己尊贵的神格,冒犯到了自己崇高的威严。
于是,被怒意冲昏了头脑的祂,此时此刻,在这里,动了杀心。
趴在项翛年的怀里,祂看向远边翻滚不断靠近的乌云,灵感,就这么来了,祂一个转眼就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