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 / 4)

陆姝挂了电话,在床上滚了几圈,充满负罪感的睡着了。梦里主任还找她谈话,责问她是否还记得人民教师的信仰,为什么要对一个15岁的孩子信口开河。

陆姝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一点,想起祁宇清冷的声音,落拓的侧颜,叹气自己确实曾经对他的想法不太清白。她没告诉祁宇自己的年纪,自然就没问他的,他说自己在上班,她就顺理成章的理解为他已经成年了,谁能知道他为了生活这么早就出来打工呢……

陆姝叹气,打开手机,祁宇发来一条安全上车的消息,陆姝决定已读不回,想了想明后天是周末,她就买了张梵净山的票,来都来了,夏天的梵净山她还没见过呢。

索道上山,还要再走一段,陆姝轻车熟路。

上次她来梵净山的时候还是冬天,上山的路都冻上了冰,易桓之走在外侧,紧紧牵着陆姝的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他们互相搀扶着登到山顶,寒风凛凛,雾凇晶莹,微雪下的老金顶,承恩寺钟声袅袅,仿佛有真佛讲经,能使凡人放下执念,涤净心灵。

陆姝挽着易桓之的手臂,想吟一句“溪深古雪在,石断寒泉流”,却见他神色些许不耐,似乎并不想久留,陆姝小心的问他怎么了。

“我以为是多难得的景色,”易桓之耸肩,“也就那样。”

陆姝张了张嘴,把诗句咽了回去,没有反驳。雪天爬山是她坚持的,易桓之怕冷,不愿早起,但又担心她自己爬山不安全,还是起来陪她。他家境优渥,大约看腻了美景,不像陆姝,会为一场微雪,一缕烛烟感怀,会因山间清风,枝上雾凇感动。

……

不过是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再回忆起往事时,陆姝依然记得那时失落的心情,21岁的她情绪都在脸上,易桓之也来了脾气,没哄她,皱眉反问道:“怎么,现在连实话都不能说了?非要我配合你?”

陆姝委屈,那之后,她再也没接受过任何人任何形式的“牺牲”。

现在看来,一个人爬山没什么不好。陆姝手脚并用,气喘吁吁的爬了半天才站在金刀峡的桥上,左右都是陌生人,她喊了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山下还有人遥呼相应。

陆姝笑,时隔4年,她终于抒出了按捺在心底的委屈。

陆姝下山在农家乐吃小河虾已经下午5点多了,祁宇发来安全到达的消息,调戏未成年人的尴尬还未完全消散,陆姝鸵鸟一样继续选择已读不回。

过了会,收到一条语音,陆姝点开来——“小蛋糕,我知道你看见了。”

陆姝笑,也回了语音:“我吃饭呢,不好回。”

祁宇拍了些照片,都是繁华的上海,陆姝上一次去上海已经是4年前了,那时的她也和祁宇一样兴奋,她和大学同寝室的同学都是第一次去外滩,挤在江边看魔都夜景,和停在夜店楼下的几百万粉色法拉利合照,灯红酒绿的上海跟她从小生活的的小城市仿佛两个世界。

祁宇没有提他的感受,陆姝独自出远门时都成年了,他才15岁,想想确实有些担心。陆姝在对话框里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才能既表现出关心,又不像个怪阿姨,索性删了不发了,给方蕊和安晴带了点铜仁特产,开车回程。

手机收到了一张超速罚单,想到前一天晚上飙车300多公里到铜仁,陆姝还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她果断,恐怕就又要面对一个生命从她手中逝去,那样的无力,绝望,她余生都不想体会第二次。

手机响了,陌生号码,专注开车的陆姝接了起来。

“喂,您好。”

“……”

“您好,听得见吗?”莫名其妙,怎么会有人打电话来不说话。

“是我,”电话那边是个低沉的男音,“你听不出来?”

像是突然被锚钩挂鳃,钓离水面的鱼,陆姝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呼吸不能。

迅速扫了一眼号码归属地,福建泉州,尾号9021。

是他,没错。

两年了,她从没想过易桓之会打电话来,曾经她以为会记一辈子的号码也这样轻易的忘记了,包括他的声音,都被她在潜意识里贴上封条,束之高阁。

“嗯,是你。”陆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最近回国了,来贵阳出差,晚上去之前你带我去的那家店吃饭。”

“……我没空。”

“周五又没晚自习,你能有什么事?”

“我在外地。”

“终于拿到驾照了,”易桓之笑,“在开车吗?没关系,我订好位子了,等你。”

陆姝还待拒绝,那边已经挂断了。陆姝深吸几口气,手心都渗出细细的汗。

两年,仿佛什么都没变,自己还是那条鱼,天真的以为已经被放生,只有当曾经嵌在肉里,锈迹斑斑的钩,重新翻搅时,她才醒悟,自己依然被他掌控在手里。

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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