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雨交加,总舵长虎目圆瞪超越身体极限地用力控制着时不时乱偏的舵盘,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不仅仅是甲板上坚毅挺住的舵长,每一位船员都是拼尽全力顽强坚持。
这是与大自然的博弈,亦是他们的职责,誓死守护的坚毅,无论是何种境地,哪怕无力回天也永远不会有一人放弃。
海浪越来越猛,总舵长胳膊颤抖地往左偏,脸上的肉都在抖动,声嘶力竭地往左撑住又一波海浪的击打:“啊啊啊!老子和你们拼了!”
身边骤然多出一个人,手上的舵盘控制也稍稍轻松些,有个声音低沉道:“松开,你已经到达极限撑不了多久了。”
总舵长因为费力脸还是仰着任由滚滚雨水冲洗,眼睛也因为密集的雨而颤抖着,闻言怒吼道:“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给老子滚开!一船人的性命你给老子开什么玩笑?回去!”
撑不住他也得撑住了,他掌舵多年经验丰富,现在可不仅是拼气力的时候,哪里容得一个没掌过舵的胡来?
更何况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指不定一个浪过来就把掌舵的人给卷走了。
御景煊眉目微凛,雨水顺着线条完美的轮廓如流珠般落下,放在舵盘上的手用力,“本殿没心思给你开玩笑,现在,本殿撑着舵盘,你松开回船厅里恢复气力。”
“快点!趁浪还没打过来,走!”
总舵长一听是御景煊就不禁心下松动了些,一个威压凌厉的“走”就嘴比心快地同意了:“我松了,殿下稳住!”
“松。”
御景煊另一只手也搭上舵盘稳稳地控制着,总舵长放心地快步往身后的船厅跑去,身体因为脱力在海风下左摇右晃,御景煊尽量控制着好让他安全回去。
黑眸微凝感知四周,手掌犯青地握紧舵盘游刃有余。
总舵长进来后御晏之也明白过来,凝声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气喘吁吁的总舵长眉头怎么也舒展不开,“不太妙,甚至还没到达高潮,只要坚持到高潮退去就没事了,现在是煊殿在掌舵。”
几名舞姬在恐惧中感到希望就在眼前,其中一个激动说道:“是煊殿!是战无不胜的煊殿,我们有救了,我们肯定可以平安到达。”
谁都听过关于煊殿的传说,信仰的力量在此时蒸发的格外强烈,“对,对,煊殿肯定会保护咱们的。”
而另一侧却是沉闷的可怕,慕容凌夜并没有听进去尚承风的话,小柔只要一刻不挣开束缚便一刻处于危险中,木制的窗已经碎开了。
慕容凌夜神色坚定地朝那把架子下的剑挪去,姜怀柔厉声喝道:“凌夜,你疯了?!架子已经快倒了,来不及了,回来!”
闻言慕容凌夜抬眼看了下摇摇欲坠的木架,咬牙快速往前一冲,摔扑在地,手拿过剑看准位置丢向姜怀柔,“小柔,接着。”
伴随姜怀柔接着剑的是木架轰然倒塌的巨响和一声闷哼,姜怀柔心上一颤,猛地看过去,被木架重重压着的人已经失去了意识,那抹流动的鲜红刺目惊心。
姜怀柔惊声喊道:“慕容凌夜!”
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剑一剑划破裙摆,把剑丢在一旁挣扎着起身想朝慕容凌夜冲去,船身却突然迎来剧烈冲击,总舵长大喊道:“大浪来了!快扶好!”
可姜怀柔已经来不及了,身子随着倾斜幅度巨大的船身向后倒去,没有任何支撑下整个人直接受惯力作用狠狠撞向身后破碎的窗和舱板,连人带碎木摔滚在外面的船沿边。
积水的船侧不一会儿便染遍鲜红,姜怀柔脑袋昏沉了片刻,砸在身上脸上的冰凉大雨让她清醒过来,背部生疼。
耳边传来声响,心中警惕,不好,浪过来了。
在另一道大浪气势汹汹冲过来之前用最快的速度从腰间取过一枚丹药塞进嘴里,手刚撑着地面就被巨浪无情地卷住,浪退,地面上已经没有姜怀柔的身影了,就连血水也被冲得一干二净。
里面的总舵长放声大喊:“姑娘,你还在吗?!”
御晏之阴郁的眼中是化不开的凝重,“傻了?哑巴她能说什么?估计已经丧命了。”
尚承风呆滞地看着那边破开的舱面,碎裂的木板上还挂着带血的衣料,朝下的尖端汇聚鲜血像催命符一样滴在地面,尚承风一个大男人直接红了眼,眼角淌泪。
不可置信地惊慌喊道:“小师妹?!你听见了吗?别慌,师兄这就来救你!”声嘶力竭。
喊罢直接疯了一样就要往外面冲,被御晏之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好在他功夫比尚承风高上不少才拦了下来,“你发什么疯?没看见人已经被海浪淹没了?!送死也没你这么赶的,不就是个师妹,不要命了?!”
尚承风用力挣扎着,一把推开御晏之哽咽大声反驳:“放开我!你什么都不知道,”说罢就要往外面接着跑,御晏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掌把人给劈晕了。
腾出一只手扶稳晕倒的尚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