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下,天后只是愣了下,就坐下。
她的一曲,人人听的入迷,余音绕梁。
太母后直是鼓掌:“好啊,不愧是时宴仙君看上的人,这曲子毫不逊色于当年的时宴。今日圣女愿为我弹奏一曲,来日,圣女若是有任何需求,便是尽管同我开口,我定是相助。赐座,赐座。”
张岁安站起,低头应谢。
她开心,天后冷眼一瞧。还真就没看到这老太太除了对她这般笑过。
她端身坐在那,身上的气质同六年之前不再相同。她目光不再是当初那般俯视万人,她的眼神柔和了起来,或许能够坐在这,也是她曾经那绝对没有想到过的,但其实当初她有过这般的想法。
她想过若是同这些一本正经模样的神站在一起,打成一堆,一定是有趣的。
不过如今物是人非,没有了当初桀骜不羁的棱角,她温顺而又乖巧,满身的温柔,如同月光一般,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一个仙侍上前为她倒酒,或是太过紧张,那酒在了桌子上。
“无妨,不必紧张。”没等仙侍开口,她就先开了口,“你莫不是知道我酒量不好,故意如此,为我解难。”
她带着一丝打趣,仙侍的紧张被她打消,浅笑了下,这才道:“圣女不能饮酒,我便给你换上茶,如何。”
“多谢。”张岁安点头示意。
她坐在檀清护安的对面。论身份,也只有她能与檀清护安坐在第一排。
她脸上是什么神情无人知道,只有那么一双眼睛眨着。
“不好了,不好了,外面,外面,时宴仙君。”一个仙侍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脸色焦急的有些发白。
天君一脸的不满,如此好日子,毛毛躁躁的。
他眉头皱起:“如此慌张所谓何事。”
“时宴仙君要不行了。”
她的话如同五雷轰顶,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张岁安浑身有些发麻,站起了身子朝她走去:“人在哪,快带我去。”
仙侍抬头看向高位,旁边的太母后直接喊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带路。”
天后点了点头。
仙侍立马从地上爬起,带着她出去。
檀清护安的目光落在张岁安消瘦的身影上,直接跟了出去。
一群人将那围住,无人敢上前。
楚明时宴的身上插着一柄剑,他跪在那,满地的血,。他不再是以往一般一袭白衣,穿上了一系大红之衣,与地上的血液一般,太过显眼。
他虚弱是抬起眼,目光落到挤进人群的张岁安。虚弱的将手抬起。
张岁安立马扑过去伸手拉起他的手,她半跪着,而楚明时宴摇头:“不可跪,安儿,你不可跪。万人跪你,但你不能跪任何人。站起来,莫把衣裙弄脏。”
张岁安摇头,眼眶开始红润起来:“师傅,师傅。”
她眼中泪落下,但并未让人看见,眼上白纱现面,将她双眼遮住。白纱两端往后飘飞,如同谪仙。
“安儿已经出师,这也算是为师教你的最后一课,以琵琶之音,入我心境,你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的手缓缓滑落,摔了下去,他跪在地上,如同战败的将军。
张岁安站起了身,嘴上轻吐了一口气,取下脸上的面纱,低头行礼。
眼依旧被蒙着,如同初见反过来一般,两人的身份换了过来。
她行礼,所有人便得行跪拜之礼。一排排的白衣跪下,对向中心的红衣,低下头。
她不抬头,无人敢起。
直到她眼上的白纱消失,她这才抬起头,所有人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
她皮肤白皙到没有任何的瑕疵,纤细而又水润,一张脸虽是看起来温润柔和,可她不笑,衬托着她自身的清冷气质非凡。她站在那,头发又黑又直,沉默不语,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任何情绪和欲望。
朱唇微抿,她开了口,声音清润:“我要亲自为时宴仙君奏心曲,麻烦诸位将我师傅的身躯抬入屋中。”
她的语气很淡,不像是命令,但也是句肯定,容不得让人拒绝。
各个人立马应下:“是。”
楚明时宴死去,这宴席也只能是断了下来。
若是平常,定是不会如此。不过,楚明时宴是圣女的师傅,圣女所祭拜之人,万神必须得以尊为待。
张岁安站在原地,待所有人都离开,她这才转身准备进屋。
可一回头就对上了檀清护安。
他站在身后,并未开口。
“可是有什么事。”她开口,语气淡定,“若是有什么事,需得之后再说了。”
檀清护安向她走进,抬起手想要拉起她的手,却被一个喊声给制止。
“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