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什么吗。”江蓉梢月手中幻化出一只黑虫在他手心来回打转。
那黑虫大拇指一般大,几只脚颤动着,嘴来回蠕动,两只眼睛是鲜红色,谈不上多么凶猛。
江清澈漾却一脸愣住,整个人神经紧绷了起来。
“这是嗜血虫,专吸血,别看它长得可爱,他的脚如同钩子一般插入你的肌肤,嘴咬破你的皮肤,一点一点的吸血,它口中的唾沫有微毒,不致死,但却能慢慢折磨你。”江蓉梢月轻笑了一声,“你瞧瞧少君多细心,怕你不跟我走,还给我准备了这种好东西,多感人。”
“安儿,快跑,快跑。”江清澈漾咽了咽口水,眉头蹙起。
“跑?她跑了,这嗜血充能我就给你种下如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江蓉梢月的眼睛吊起,“但是,你觉得这丫头她会抛弃你吗!她不会的,她对你你有愧,她跑不了的。你这次要是死了,可真就是灰飞烟灭,再无来世了。”
江清澈漾无可奈何的摇头,劝道:“安儿,别管我,快跑,逃出去,快跑。”
张岁安未动,冷漠的觑了一眼江蓉梢月:“你要如何才能放过他。”
“爽快。”江蓉梢月知道她会答应,大笑了起来,一掌打开地上的地窖,再一手直接将张岁安给悬浮在了空中,“丫头,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天生命不好,得了少君的神骨,你说你一个凡人,怎么惹的了一个天神。和少君斗,你还是嫩了些。你要恨就恨少君吧。他先是接近你,再把你留在身边,为的就是如今。我要是你,就算是死也不会把神骨还给他的。”
讲罢,直接将张岁安摔入了地窖里,大袖一挥,密密麻麻的嗜血虫爬动了下去。
地窖关上,里面暗无天日。
江清澈漾两眼猩红,再无之前温润之感,整个凄零而又惨美。发丝凌乱,浑身气得颤抖。两眼怒瞪着江蓉梢月,恨不得上前将她千刀万剐。
“别这么看着我,她是为了救你,”江蓉梢月对视着他的目光,上手将他的脸掐住,“你好好听听她的惨叫,你说,这毒无人治疗,她熬得过。”
江蓉梢月笑着,奸诈的笑声传遍着整个黑夜,直至他的身影消散。
张岁安从地上爬起,伸手不见五指,只问道湿润土地的闷气,还听到不知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发出的声音。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脚在朝她爬来。
张岁安往后,心中迷茫而又不安的退着,突然手上传来剧痛,随即满眼到浑身,便是如同无数的尖刺插入她的体内,拔了又插,无数的红点满眼在她的身上,同她血液一般的颜色。
张岁安瘫倒在地,疼的打滚,眼泪滚滚直下,疼痛的嘶吼从地窖之中传出:“啊,啊······”
江清澈漾在外,听得心如绞疼,一双眼睁的极致,全身针扎。
张岁安意识到在外的江清澈漾听得见她的哭喊,嘴死死咬在了嘴唇上,血液流入口中,身体无助而又痛苦的扭曲着,疼的入得每一个神经。
旧伤叠加上新伤,她的耳鸣伴着这些嗜血虫攀爬的声音,每一根汗毛立起,汗水血水掺杂着,手指抠入土地上,指甲冒血。两眼痛苦紧闭着,心中无能嘶吼。
这一疼就是一宿。
“仙君,就你一人回来,要是被天后发现,岂不是又要惹她生气。”女子趴在江蓉梢月的腿上,给他捏着腿。
“怕什么,我姐要是问起来,就说她死活不肯跟着出来。大不了到时候让她自己跑一趟,把人带出来不就好了。”江蓉梢月一口饮下手边的酒,“就算是带出开,那死丫头也不见得愿意心甘情愿的将神骨还回。她现在怕是心里恨死檀清护安了,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这辈子都不好过。没了神骨,他檀清护安这一辈子只能是个废物。”
“仙君真是,坏的很。”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给他捶腿,一下子捶到了他的脚腕。江蓉梢月一脚,直接把她给踢飞开去。
嘴上骂骂咧咧的:“臭犊子,不知轻重。”他脸直接气红,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两眼直瞪。
没想到檀清护安会在他的伤上下咒,只要靠近张岁安,便是抽筋拔骨之疼。他简直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越想,他气的直哆嗦,手上的酒杯捏碎,残渣插入手中,流出鲜血。
······
檀清护安依旧坐在树下,闭目养神。蓝疑晓戚看着他,无奈守着。
蓝疑晓戚遇到檀清护安的时候,还是一个孩童。
那时候,他已经浑身是伤,整个人的记忆模糊不清,一个人蜷缩在偷偷溜进的书房里。
他的父母向来好战,找天下仙魔之人比武,后两人战败而亡,只留下了他一个孩子。因为好战,身边人与他们家早已经是断了联系。他无依无靠,只能是到处漂泊,因为灵力低下,被很多小灵妖欺负。天界之大,他不知怎么,逃到了藤木殿。外面的人都在寻着他,口中说着要是找到他,定是将他丢到蛮荒一带,受终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