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夫人,忧思过虑,长此以往,恐伤心脉啊!!”
医者,仁心也,他观面前的女子还年轻,不知是何事让她忧思过虑?不免提醒道。
裴煊闻言,脸色几不可闻地沉了沉,“此症状可有解法?”
“自然是有,静心,宽心,调养即可,切莫再多想。”医士答道。
“我知道了,多谢医士。”周姒朝医士莞尔一笑。
医士写了方子留下,拎着医箱告退。
裴煊、康娘两人脸上都是担忧之色,待医士走后,裴煊侧坐在榻边。
他一把抓住周姒的手,摩挲了她的手背,温和道,“不要多想,好好养着,待战事完了,我领你去城里玩玩。”
因他突然而至的越防举动,周姒怔了怔,不可控制地绷紧了身子,一时忘了抽回手。
想着让他赶紧走,乖顺地点点头,“好。”
裴煊闻言笑了笑,复又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明贵会去抓药,记得乖乖吃药。”
“好。”周姒还不习惯他如此亲近,僵硬地答道。
“你好生歇着,我走了。”
说完,裴煊给她掖了掖被衾,转身阔步离去。
待她走后,周姒才放松了身子,深深地呼了口气。
“姑爷会疼人了,也开始对女君上心了。”康娘欣慰地说。
周姒充耳不闻,闭上了眼睛,她累了。
……
校场,议事帅帐。
自从去年裴家军拿下许都后,大军一直都是驻扎在西北角的卫所,鲜少往城中走动。
原许都郡守府邸也挪作慈济堂,收养因战事流离失所的孤儿,一切开支由裴府出。
裴煊下马快步掀帐入内,裴焕、裴煜、魏岐等人已整装完毕,等候出兵指令。
“据探子来报,洛阳郡守朱由先,已出兵五万自汝州经郏县行军,意欲攻打我许都西北侧,已探清先锋部队至少有一万人,
河南郡守瞿成,出兵三万随之配合,陈留郡守郭京为接应。”
裴煊指着沙盘,严肃说道。
“我愿领五千精兵埋伏于郏县西岭一带山脉,势必杀他个片甲不留。”裴煜将军带头请战。
“好,不愧是我裴家好儿郎!!我给你八千精兵。”裴煊赞许。
“裴焕,那你领五千精兵出城三十里埋伏于北侧徐庄一带,击退即可,切勿追击。”
“是!末将领命。”裴焕拱手道。
“魏岐,命你领一万精兵今夜出发,囤于无梁,届时,以狼烟为号,北可接应裴焕,西可支援裴煜。
待三路兵马汇合,再一鼓作气,乘胜追击拿下河南郡,我已命裴烬将军支援。”
“是!魏岐领命。”
“如此,许都安危就托付诸位了。”裴煊朝众人拱手。
裴焕、裴煜、魏岐三人走后,裴煊又召见几位校尉各自领命,未免百姓恐慌生乱,全城宵禁,不许走动。
再通知下去沿路哨岗半个时辰一换,各城郡若有异动,快马来报。
一番安排后,裴煊又起身前往许都城墙巡视。
此战,只可胜不可败。
……
裴府,澄心堂。
已是两日后,这两日周姒在澄心堂养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除了北府的大嫂子,上房的老夫人,二房的裴锦瑶,跨院的崔玉儿来看望两次,再没见过其他人。
听康娘说,前日一早商映雪就被强行送走了,商夫人一直关在佛堂里,每日只给斋饭两顿。
商映雪走时哭哭啼啼,被仆妇丫鬟捂了嘴送上马车的。
这日,晨起,周姒着了一身青粉相间的襦裙,杏黄缎面的牡丹折枝对襟短褂,衬得周姒双颊粉嫩若花,好似下凡的仙子一般楚楚动人。
用过早膳,康娘陪她在园子里走动。
康娘观她垂眸不语,小心翼翼地问:“女君,是不是担心姑爷了?”
“不是,我是担心战事。”周姒寻声抬眸,应道。
康娘掩面,弯了弯唇角,笑而不语,担心战事不就是担心姑爷?
两人正散着步,上房老夫人身边的袭老媪来了,说是老太爷请周姒去上房正厅议事。
周姒点头领着康娘去往上房,因担心战事,步伐也加快了些。
……
上房正厅。
周姒进屋的时候,屋里已经满满当当地人了
除了腿疾不便的裴烨、禁足佛堂的商夫人不在外,二房一家子,北府的大嫂子,都来了,裴锦瑶见她过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二嫂,你病好了否?”
周姒笑着拍拍她的手背,点了点头,随即给老太爷、老夫人以及二房的钟夫人见礼。
老太爷示意她落座,老夫人这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