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姜兵塞好了行李,就登上了回定远的大巴车,A17靠窗的位置,旁边已经堵住了一个“肉球”。
“大哥,借一下道。”肉球头一点,架在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滑了一截,显得有些滑稽。
看清了姜兵的样子,眼里的精光一闪,费劲的从有些相对窄小的座椅上站起身。
“来来来!”
待姜兵坐好,一屁股咚地坐在了旁边,整排座椅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这椅子也太小了,坐得我费劲。你说是不是,小伙子,腿都伸展不开。”
200斤的胖子强行缩在有些窄的座椅上,属实有一点勉强。姜兵看了一眼后面,弯腰帮胖子把座椅往后调了一点。
“这个可以调,就是太老旧了,弯腰不方便。所以现在几乎都没人调椅子。”
胖子往后仰了一些,呼吸声也没那么喘了。
“谢了,小伙子。对这大巴很熟啊?”
“坐过几次。”
“准备发车!安全带系好!”
“咚!”
听到敲击声,姜兵嘴角翘起了一个弧度,小单还没有完全适应它现在的情况。
伸出手掌,触摸着车窗。小单从车窗外穿过玻璃,顺着姜兵的手往上爬,逐渐隐藏了气息。
反射的车窗上不仅映着自己还未压下去的弧度,还有旁边胖子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不就发个车,还特么搞文艺青年装逼那一套。
姜兵压下嘴角,不紧不缓地收起手。有些社死,干脆闭着眼睛假寐。
肖桑不着痕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自听到声响后果不其然指针全都指向极危险,手背上的刺疼异常明显。
一路上吊着神的肖桑一直在应对可能来的突发情况,本来冷气不足的大巴更是让他大汗淋漓。
姜兵碰了一下胖子,他跟炸毛的猫一样。“什么!”
“大哥,前面我到了,借过一下。”
姜兵在定远站下了车,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感觉出了一场汗后,刚刚旁边的胖子好像瘦了一些。
肖桑松了一口气,天警的刺痛提示已经没了。异常警觉的他发现自旁边的小伙子走了后,指针才恢复的。完了,那东西跟着他走了!
“等会,我也要下车!”肖桑的一句咆哮引来了众多抱怨,司机还是不情不愿打开了后门。
匆忙下车的肖桑,立马就失去了姜兵的踪迹。笨重的身躯,以超乎寻常的灵动避开人群,来到发车区。
“您的电话响了
胖子,接电话了
您的电话响了
胖子,接电话了。”
“干啥!有屁快放!”
“肖指导员,火气怎么这么大。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不要卖关子!”
“就是星湖小区那边的异常应该是误报。”
“这么大的事,怎么会误报?”
“天警一代笨重且不灵敏,弄错了也很正常,杨指导员这几日都会待在临华,不知道肖指导员——”
肖森皱着眉头,听懂了小李话的意思。这种事本身没必要跟他汇报,特意打这个电话是想打听自己的进度,还有收徒弟的事。
“杨指导员爱呆就呆吧,她是工作狂,反正我是来休假的。我来乡下看看田园风光,吃吃素,减减肥!”
“嘟——”李特吃了瘪,对着市长罗立峰摇摇头。
“杨指导员现在这几天都在武馆,你把罗烨也送过去吧。能不能拿下候补名额,就看他的造化了。”
李特捏了捏拳头,还是壮着胆子多问了一句:“真的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不要做无用功。”
短短两天时间,建得有些偏的武馆来了好多人。市长家的公子,副市长家的几位公子哥,土地资源局局长的侄儿,住建部退休老领导家的小外孙女。。。
姚军扎着马步,腿上和胳膊上都顶着三杯水。眼睛可没闲着,看着肿着脸忙得不可开交的余哥,和淡定自若的安师父。有些好奇姜兵这小子,从哪里提前知道这么多消息。
“不要分心,水要洒了!”再默默给他多加了半个小时。
杨红梅站在2楼,冷酷的脸上没有半点人色,宛如雪人一般,生人勿近。
“红梅姐,你看,那个,就是我爸正在教的那个怎么样?”
“底子不错,和那边罗家的小子差不多。”
“一个候补名额,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杨红梅扫了她一眼,安情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明明以前是个比自己还活泼的小姑娘,怎么现在变得那么寒冰。
“我错了,表姐!”
杨红梅握住安情的手,微微一用力,冰晶就从指尖往安情的手臂上蔓延而去。蓝色的结晶冰冷刺骨,一寸一寸攀爬,任凭安情怎么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