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的突然拉近，让唐晚有些呼吸不畅，好像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压迫感。
她紧紧盯着霍亦深，眼里难得闪过一丝慌乱，甚至舌头都有些打结。
“霍，霍亦深，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是小晚，我可是阎罗！”
说到最后一句时，唐晚像是突然找回了底气。
对啊，她现在是阎罗，又不是唐晚，她有什么好怕的？
她所有变化的神色都被霍亦深收入眼底，他居高临下，看着这张白鹤面具，他很想知道这张面具下面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声音低哑，带着几分不确定性，好像又藏着两分笑意：“你确定你真是阎罗？”
唐晚用力咳嗽一声，为自己增加底气：“那当然了，我不是阎罗还能是谁？霍亦深，你离我远点，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
霍亦深挑眉看她，嘴角勾起几分微小的弧度，是他那张常年淡漠的脸上难得被捕捉到的愉悦感。
他发现了一个新的小乐趣，那就是喜欢看到唐晚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时炸毛的样子。
他这么想，干脆也就把自己的总结说了出来：“你以前像刺猬，现在像猫。”
唐晚愣了愣，瞪大眼睛看着他。
她一时之间有点没明白霍亦深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刺猬？
猫？
这意思是说她比平时温顺吗？
还没等她彻底回神，霍亦深已经收手离开，重新站直身体。
高大的身影，被灯光拉扯着，在她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唐晚顿时感觉自己身边的压迫感少了很多，她不自觉松了口气。
霍亦深好整以瑕看着她，慢条斯理开口：“你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那个……”
唐晚有些尴尬别扭，咳嗽一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我，我是想为我刚刚的不良态度过来给你道歉的，刚刚那番话是我语气太重了。”
这一番话，她像是咬着牙根硬从牙缝里咬出来一样，好像也耗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在此之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给霍亦深道歉。
霍亦深挑眉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太阳今天是从西面出来了？
唐晚居然还有给他主动道歉的时候。
“你刚刚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见。”
霍亦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微曲，手指放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
唐晚紧紧抿着唇角，垂在一旁的手，猛然握紧。
霍亦深绝对是故意的，她刚刚过来给他道歉，绝对是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失误。
唐晚冷笑一声：“好话不说二遍，既然你没听清，那我就不再说了。”
话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但霍亦深冰冷的声音又从她身后响起。
“你难道不想知道艾瑞克和十八针之间的关联吗？”
此话一出，唐晚已经迈出去半步的脚步，硬生生收回。
她猛然回头看向霍亦深，眼里翻滚着不可置信。
“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已经查清楚了？”
霍亦深淡然看着她：“刚刚说什么了，再说一遍。”
唐晚不由得一愣，下意识开口：“我说你查清楚……”
只不过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霍亦深打断。
霍亦深慢条斯理出声：“上一句。”
唐晚愣愣开口：“好话不说二遍。”
霍亦深淡淡开口：“再上一句。”
唐晚拳头瞬间握得咯咯作响，原来，霍亦深是在耍她。
她深呼吸一口气，又在心里反复默念清心咒。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既然现在有求于霍亦深，她确实应该态度好一点。
唐晚在心里近乎洗脑，一般反复强调着这个想法，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和神情后，才微笑着开口。
“我这次过来是专门和霍总道歉的，我刚刚的态度有点不好，希望霍总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