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她怎么差点忘了,这次连夜上九华山,还和霍亦深有关系。
他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昨天说的那些都是框他的,过来找她算账。
唐晚急忙回屋里把白鹤面具手忙脚乱带上,袁岷山看着她这副心虚样子,又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开车朝这边驶来的霍亦深。
他捋捋自己的两撇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前夫过来找你算账。看来你这次回来也不是想我跟袁青,而是过来躲灾。”
唐晚清清嗓子,咳嗽一声,嘴硬道:“怎么可能!”
唐晚把自己一身行头整理利索,霍亦深也杀上门来。
唐晚仍然坐着那个小马扎,手里还端着一碗热茶,一身古朴的灰白中式衣袍穿在她身上,再加上那副白鹤面具,衬托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
她瞥了一眼霍亦深,不紧不慢道:“霍先生,您怎么来了?”
霍亦深面如黑炭,一肚子的火气,在赶来的山路上,已经发酵到了顶峰。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玩弄他!
“阎罗,你居然敢把我当成傻子耍?”
袁岷山狐疑地看着他,这是发生了什么?
唐晚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呛到,一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平静下来。
她眼神清澈,疑惑不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能把霍氏公司带到全球前500强的行列,难道还是傻子吗?”
霍亦深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睛里的冷意似乎能变成实体化一样伤人。
“你昨天晚上故意折磨诗澜,为唐晚出气,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晚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襟上沾的茶水渍,对着霍亦深伸出手指晃了晃。
“Nonono,我昨天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是在帮她排出淤血,要不然的话小脑萎缩该怎么办?”
霍亦深气得眼神猩红,恨不得直接上前掐住唐晚脖子:“你居然到现在还在耍我!”
袁岷山眉头微皱。
“我耍你什么了。”唐晚摊了摊手,眼神无辜至极:“你不信我说的话,可以随便去找个亦深问问瘀血对于人体潜在伤害。”
霍亦深咬牙切齿:“我已经问过程司了!”
“哦。”
唐晚拉长音应了一声,又在马扎上坐了下来,面对霍亦深仿佛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只轻飘飘解释一句。
“中医和西医的疗法不一样,最终目的,既然是为了治病救人,那为什么又要追究这些细节?”
霍亦深差点被唐晚的逻辑气笑。
他今天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无理辫三分,什么叫做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霍亦深向前一步步逼近她,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在视觉上便能给予人强烈的压迫感:“你这张嘴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厉害,我不管你说什么,现在就下山去给诗澜道歉赔罪。”
看到这一幕,一旁闷声看热闹的袁岷山站了起来,直接走到唐晚面前。
挡住霍亦深的步伐,护短道:
“霍先生!我提醒你一句,这里可是九华山,没有人能在我的地盘上欺负阎罗!”
他早就看霍亦深这个渣男不顺眼了。
他和唐晚生气归生气,但最大的祸根还是出现在这个人模狗样的祸害身上,披着一张人皮,不干人事。
唐晚眼里划过一抹感动,她就知道她师兄虽然不靠谱的时候居多,但终究还是有靠谱的时候的,比如说现在。
霍亦深眼神阴鸷:“阎罗,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道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