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名狼盗倒下,这场早已发生改变的战局彻底画下句号。
只是战斗结束并不完全意味着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打扫战场,安置幸存者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才刚开始。
拔下狼盗尸体上最后一枚暗器后,唐三忍不住轻吁了口气,只是身体上的放松过后,心上的那根刺一时间却是难以消除。
抬头是满目疮痍,生死离别,是圆满后的破碎,是破碎中的再生,不管是哪个世界,一经灾难,失去最多的总是没有力量的那个人。
指尖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唐三世界的真实,被抹去的粘稠液体,令刀刃重新恢复净洁无垢,干干净净,却也让人无法去忽视刀锋的锋锐。
无论前世今生,唐三一直明白一个道理,拥有力量,他才能保护自己与所重视之人。
所以要变得强大,再强大一点啊。
不过不光要自己强大,唐三回头看着盘膝吸收着魂骨的戴沐白,和一旁围坐在一处的爱人友人。心头的残存悲凉被这宁静美好的一幕所替代,踱步上前,他们所有人都会变得越来越强大的。
此时此地,除了琉璃一行人,和在此相逢的朱竹清两人外,再无其他人,因此,众人的好奇心打破了重逢的喜悦,开始询问朱竹清她和戴沐白在此的缘由。
以及为什么她二人会与武魂殿、天斗士兵一同行动。
没有了外人,面对的又是要好的挚友,哪怕一向寡言少语的朱竹清,此时也不吝啬于言语。
“和小舞通信之后,我和沐白就离开了星罗,一路朝着瀚海城赶去,原本是打算在瀚海城等你们,但在此之前,我们发现了狼盗的行踪。”
说到狼盗,朱竹清停了一瞬,看了眼众人,见无人对这个称呼有所疑惑后,灵慧如她,很快便猜到了原因,于是也不再就这一点多做解释,只继续道之后的事情。
“凭我和沐白的实力,还不足以消灭这些狼盗,所以我们找了武魂殿和天斗驻扎于此的魂师合作,至于之后的事情,就是现在这样了。”
清泉般泠泠动人的眼望了眼盘膝闭目而坐的青年后,便很快收回,窜动的火焰使她脸上的冷多了几分温度。
对于是否要插手狼盗的事情,朱竹清和戴沐白不是没有犹豫过,所思所虑有许多原因,帝国间的关系是一件,实力能否与其对抗又是一件。
但最后这些疑虑都在所见所闻中尽数消失,化为了战,与守护。
“原来如此,还好有你们在,不然这些村民。”回忆起路上看到的幕幕,马红俊那句怕是一个都不剩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哪怕见惯了死亡,也还是有些难以习惯,更不用说是如此骇人惨烈的画面了。
朱竹清嘴角微弯,笑笑没有回答,只静静看着烛火,听着其他人讲话。
作为少有的几个曾见过,甚至比起今日狼盗一事,更为丧心病狂的事情的唐三对此倒是还算接受良好,毕竟杀戮之都里丧病的事情多了去了,他总不可能一一去愤慨,尤其是在事情结束以后。
小舞亦同样如此,只不过她所见过的,并非是有关人类的屠杀,而是针对于魂兽的。
十万年的修为,虽然并不表示她真有修炼了十万年的光阴,但千年万年却还是有点。
从最初的懵懂,再到后来的心智成熟,哪怕一直有母亲的保护,有些事情却还是避无可避的,小舞已经见过太多同类的死亡了。
其中为生存而进行的捕食是最为寻常,也是所有魂兽最能接受的一件。
为了提升实力而猎捕魂环,虽无法习惯,但丛林法则便是如此,哪怕再看不惯,小舞也还是让自己渐渐去漠视这件事。
只除了一件,为了玩乐泄愤而去虐杀,这是小舞永远也无法接受与习惯的事情。
火堆在树枝拨动间,跳跃着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将影子拉长,此时宁静下来的夜,是最好的宣白。
在奥斯卡安抚性的怀中,宁荣荣的脸色总算好转了许多,她算是最无法接受的人中之一了。
她虽早已听闻有关狼盗的残暴,但那寥寥几句话语,怎比得上亲眼所见来得惨烈,来得震魂摄魄。
战斗的时候,她还能告诉自己不要去多想,专注于眼前,但当战斗结束,一路上所看的画面,被强制堆压于心底的杂音,再也无法克制,尽数充斥在她脑海。
宁荣荣其实一直都清楚这个世界并不全是美好的,她早晚会有一天要去接触那些阴暗面,西尔维斯城有关杀戮的学习,是第一个,却永远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几年里,她也一直在逐步接触学习着这些事情,这不仅仅是她作为魂师的修炼,也是她作为七宝琉璃宗下任宗主的修炼。
所以,她会努力去适应,让自己能够尽早的独当一面。
白沉香此时的脸色也极其的差,虽有着宗族,但种种过往,使得白沉香更像一名自由魂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