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的姑娘依旧气质温柔,一把油纸伞,一张美人脸。
白愁飞忽然感觉到心底的一切情绪都安宁下来,“你来了。”
“看见下雨了,猜到你们两估计又没带伞。”花繁点头,把手里另一把伞递给王小石,然后靠过去给白愁飞撑伞。
王小石:“谢谢啊,又麻烦你了花繁。”
花繁:“没事儿,送把伞有啥啊。”
白愁飞太高了,让她这样撑伞总有些别扭,举高了累手,举低了容易蹭到他头,他便把伞拿过去,“我来。”
任由对方将伞拿走,她抬手自然地挽住对方,仿佛这亲昵的举动没什么不应该一样,“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
白愁飞侧目,刚好由上而下看着她的侧颜。
察觉到他的视线,花繁抬头,朝他露出一个甜腻温软的笑来,那双漆黑的狐狸眼是缱绻温柔,是他一个人的影子。
他心头蓦然一跳。
他们之间好像需要说清楚些什么,又好像,根本不需要语言来赘述。
然而这样平淡自在的日子没过多久。
白愁飞的毛笔都画秃了,拿走他画的贩子却道一幅画没卖出去,眼看着王小石终于要发工钱了,帮工的药材铺却让人纵火烧了。
......
夜凉如水。
王小石盘腿坐在屋顶打坐,那方白愁飞也离得不远,正坐在石桌边喝水。
看他衣衫单薄,白愁飞出声道:“穿这么少小心着凉,咱们现在可没钱去看病,总不能全靠花繁。”
睁开眼,王小石叹息一声,“哎,大白,你说我们现在在京城的生活也太难了吧,这住房难,看病难,挣个钱更难,我就想着挣两个钱给你买一支笔吧,都不容易。”
闻言白愁飞眼中也掠过一丝怅然,却还是劝慰道:“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走水的事,你也别在意,天干物燥,掌柜的应该也能挺过来。”
却见王小石摇了摇头,“不,是我连累了掌柜的。”
白愁飞倏然抬头。
王小石一手搭在膝盖上,“我今天就觉得不不对劲,总觉得有人盯着药材铺,我当时觉得我看错了,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这掌柜的为人这么简单,肯定不会有人为难他的,那就是冲着我来的,是六分半堂的人。”
白愁飞蹙眉冷笑,转了转手里的杯子,“又是六分半堂?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我们都这副田地了,他还不肯放过我们?”
“怎么?六分半堂的人也为难你了?”
“为难我们的,可不是六分半堂。”白愁飞呵笑了一声,显然心气受了影响,“是老天爷。”
王小石叹了口气,干脆往后一倒,躺在屋顶上,却把身边沃夫子家的狗大黄给吓跑了。
王小石:“哎?大黄?”
见大黄跑远,他不仅叹气:“呵,哎,就连狗都嫌弃我们。”
白愁飞也望着天幕上的皎月叹息一声。
但随即他眼中又闪过一抹柔和。
......总归还有花繁。
花繁来的时候,没有往头上看,进了屋里,就看王小石拿着张被揉成一团的宣纸。
花繁过去一看,上边是对未画成的鸳鸯。
这一看,花繁当即就领悟了,白愁飞先前画的一直是山水,从不见他画人与花鸟,更别说这种更适应市井市场的鸳鸯了。想来是因为山水画不好卖的缘故,他画到一半又揉成一团扔了,怕是到底过不去心中那道坎。
白愁飞有他自己的骄傲,他不愿意画。
“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花繁问王小石,先前白愁飞可是画笔画秃了没卖出去一幅画,也一直画山水的。
王小石叹了一口气,“我帮工那家药材铺被烧了,是六分半堂的人。”
花繁眸色一凉,“既然打工卖画行不通,要不你们跟着我去行侠仗义吧?”
“什么?”王小石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行侠仗义?”
花繁摇头:“到了你们就明白了,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找你们。”
花繁跟王小石说了一声,就往房顶上去了。
那长身玉立的白衣人,可不就是白愁飞吗?
日子一日日过去,天气也变了,夜里有风卷来,带起丝丝凉意。
花繁看他明显心有郁结,在屋顶吹风,表情有一瞬间扭曲,只是留意到对方警醒回头看来的目光,又忙收敛起来。
“怎么又这么晚来,多不安全?”
花繁扬眉,似有不悦,“不这么晚来,怎么知道你在这吹冷风?”
白愁飞目光一闪。
花繁走近去,温软的手去把他手抓起来,察觉到他手指泛凉,捧着轻轻给他捂住,“这么凉,还吹,赶紧回屋去。”
他低头看着那双温软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