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值得这么被对待。”邵青说。
“你是个好姑娘。你本该是青丘金尊玉贵的小公主,可命运弄人却让你遭受了这些。这不该是你的生活。”
恒娘愣住了,她值得被这么对待,她是个好姑娘。恒娘突然很想笑,她也就真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神君你在开玩笑吗?我曾经把托塔李天王耍的团团转,曾经一言不合就杀了许多许多的人。我甚至还吃过人。你真的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邵青叹了口气,他见锅里还剩下许多姜茶,料恒娘也喝不完,索性自己也盛了一碗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介意和我说说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吗?”邵青问。
“介意。”恒娘直接拒绝。
邵青无奈:“我只是想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憋在心里不难受吗?和我说说吧。”
看着邵青认真的脸,恒娘沉默了。她在邵青的脸上看不到嘲笑,只有淡淡的悲悯。仿佛不管她说出什么来,对方都能用最温柔的眼神,最仁慈的心肠,最博大的胸怀包容她。
鬼使神差的,恒娘竟然慢慢说起了自己的故事。她用最平静的语调说出最悲惨的故事。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仿佛只要那人露出一点点不善的表情,她就会立刻暴走。
可是没有,无论她说出了什么,邵青脸上只有一成不变的悲悯。既没有厌恶和憎恨,也没有让人不舒服的过于同情。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说完了,你还想问什么?”恒娘看似平静的问。
“对不起。”
又是这三个字,邵青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未察觉出的心疼。
“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快喝吧,要冷了。”邵青知道恒娘不想多谈,就转换了话题。
恒娘也难得没枪声,乖乖的喝完了手里的姜汤。
“可晚了,去睡吧。明天发一身的汗就好了。”邵青说。
说完拿过恒娘手里的碗准备去洗。
“你……”恒娘张了张嘴。
“怎么了?”邵青疑惑的转头看她。
“你别洗了,回去记得上点药,你的手。”恒娘有些不自在的说。
邵青愣了愣,继而笑起来:“好。”
那天之后恒娘和邵青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仿佛那一夜的姜汤和故事都从未发生过。
又在孟子山待了十天后,恒娘决定离开。
邵青没有来送她,只有赤练对她的离开表示了非常高兴。恒娘不理她,只是看似漫不经心的问:
“你家主人呢?”
“和太上老君下棋去了。干嘛?”赤练狐疑地问她。
“能干嘛,就是想跟他说声谢谢而已。既然他不在就算了。”恒娘假装不在意的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是这辈子对他好的人太少了吧。自那夜之后她对邵青的感情就有些不一样了。对她好的人,她的家人们、石头、阿黄……他们都没有好下场,她都没能护住他们。所以有的时候,恒娘宁愿邵青对自己不好一点。可他偏偏对自己这么好,恒娘突然就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回到自己占领的山头恒娘老实了很多。荻逻又向她发出了几次喝酒的邀请,她都拒绝了。按照她的习惯,她应该去把那些围攻她的仇家都狠狠的收拾一顿。然而她没有。最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仿佛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脑子里时不时的就会想起那个人,和他说的话:
“因为你值得这么被对待。你是个好姑娘。”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贞淑来看她。贞淑当年就差三天就要成为她的大嫂,这么多年过去了,贞淑仍然为宁璇守节。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上去无精打采的?”贞淑看着精神恹恹的恒娘,担心的问。
“贞淑姐姐。”
恒娘难得露出小女孩撒娇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脑子里很乱。”
她把她和邵青之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贞淑。
“贞淑姐姐,我是不是病了?”
贞淑凝望着恒娘的脸,她的表情让恒娘有些不安:“怎么了?”
“念念,我看呀,你确实病了,你得了相思病了。”
恒娘愣住了:“啊?”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每次见到他都会觉得脸上发热不敢看他,一想到他就会觉得不知所措,但心里又很甜?”贞淑有些兴奋的问恒娘。
“大概,有吧。”恒娘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贞淑知道这种事要她自己想明白才好,于是就说道:“你现在可能自己也不清楚这一点,但我想提醒你,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大胆的去追求。当年我和你大哥就是这样,他是个锯了嘴的葫芦,我又摆着姑娘家的架子不肯先开口。硬生生的错过了这么多年。我时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