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的手不可察觉的一顿,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缓缓地又重新将酒水给桑颀满上,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着自己的杯中酒。
等了好久,桑颀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的酒水也没了兴致去喝。
答不答应,他倒是给自己一个痛快呀!这是在做什么?
难不成是在因为自己把他弄成傻子的事情,想借机小小的报复一下?
眼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愈发焦躁,南鸢才慢慢的将酒杯放下来,眸中清冷换上了一层笑意。
“不急。”
桑颀:“?”
“你不是要去救你的丫鬟么?待我们将其救回,再来详谈这些事情也是没有关系的。”
听到没有,三两句,就把话转了一个意思,她要是再坚持,就是她不懂事了。
桑颀:“嗯。”心中却不明所以的舒了一口气。
然,南鸢接下来的话,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况且,现在这个形势,我们不去幽篁山,迟早有一天,他会找上门来的。再说,那个人不是威胁你交出雪龙吟么?正好趁此机会,先发制人,将邪祟一网打尽。”
言下之意就是,桑颀还有利用的价值。
“随意,三日之后,伤痊愈之时,我便出发。”桑颀饮下第二杯酒,便转身向床榻走去,见他没有任何动作,又忍不住道:“殿中事务繁多,帝君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桑颀将床上的被褥铺开,将自己的外裙解下,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某人根本就没有出去的意思。等到她转过身,打算脱鞋上床,才发现,南鸢还坐在那里。
吓得她立刻将旁边刚丢了的外裙一把扯入怀中。
“你怎么还在这儿?”
“你当真想让我走?”
桑颀有些不解,直到南鸢微微侧开身子,这才发现隐隐约约在窗外晃悠。南鸢问的对,若是他现在离开,怕是明日会被那些唾沫星子给淹死。
“……”
翌日,桑颀刚打开门,就被两三仙娥堵在门口,说是凌妃娘娘要见她。
天界的人桑颀本没有兴趣知道,可当年为了了解南鸢,愣是把整个天界的人都打听了一遍。凌妃娘娘这个人物,是在打听叶绍瑾的时候知道的,她是叶绍瑾的生母。
既然是上面的人宣见,碍着帝妃的身份,桑颀也不好推辞。不用猜都知道,她这是为了雪龙吟而来。
“你们去回禀娘娘,说我们一会儿就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南鸢已经站在了桑颀的身后。
“娘娘说,只宣见了帝妃一人……”
站在门口的仙娥,恭恭敬敬的回答,脸上不知何时染上的绯红。或许是因为好奇心作祟,又或许觉着自己是凌妃娘娘身边的人,自然高出旁人一筹,丝毫不顾及身份的抬头忘了一眼桑颀身后的帝君,想近距离一睹盛世容颜。
然,眸子刚抬上,仙娥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她看见了那张她痴痴妄想的脸,也撞上了那双寒若冰窟的眼睛。眼眸中除了些许不耐烦,就只剩寒潭一双,好似一步差错,她便随时丧命,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仙娥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忙不泽口,“仙俾该死,仙俾这就去回禀娘娘。”
紧着慌不择路的带着其他的仙俾返回清韵殿,脸上肉眼可见的惊恐。
清韵殿跟其他殿不同,没有流光殿华丽,更没有紫衫殿气派。然而在这金碧辉煌的天界中,确实一股清流,显得更加端庄。
进入清韵殿,凌妃娘娘早就在殿内等候,她旁边的丫鬟到现在脸上的惊恐之色都没有退下去。
“怎么,身份被揭破了,连样子都懒得装了?”
桑颀自然知道天界的规矩,见到地位比较高的人,需要行礼,若是遇到玉帝身边的人,更是要行叩拜之礼。凌妃说出这样的话也并不奇怪,一方面确实是为了规矩,另一方面自想对桑颀施压,这样就更方便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的眸色深沉,换做平常的仙娥,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桑颀往前倚了倚手,就算是拜过。反正南鸢在她的身边,有何惧?
“本宫叫你来,是想问你要一样东西。”凌妃自然不敢说什么,她不喜欢弯弯绕绕,既然施压不行,那就开门见山。
果然!
“请娘娘恕罪,这个东西,我不能给你。”雪龙吟是娘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不能给任何人,现在不能。
“你敢忤逆!”
但凡桑颀说等一等,解决完事情之后给她,或者是说考虑一下,凌妃都不会恼怒火,可桑颀就是在这件事儿上,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一点儿机会都没有给。
眼看凌妃怒气不可收,桑颀旁边刮进来一阵风,一个身影破门而入,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凌妃。
“母后,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为难她的吗?”
叶绍瑾脸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