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晓微充耳不闻,预备招手叫小二来点东西。就在转头那一瞬,她看到不远处有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站在角落望着戏台看戏。因为浓眉大眼,侧脸优越,她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粉衣女子见状,嘲笑道:“聂晓微,看痴了吗?你长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娶你啊?”
聂晓微收回眼神,嫌恶道:“干你们屁事。”
碧衣女子惊愕,忍不住帮腔:“聂晓微,没想到你穷久了居然变得这么粗俗。”
“说起来,你爹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听风就是雨,当年失踪的女子都是那些穷乡僻壤的,也不干县里——”粉衣女子突然想起什么,“哦,不对,也算有先见之明。你不就在村子里吗?”
聂晓微闻言,大动肝火。同为女人,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轻描淡写那些被强迫的女子受过的伤害。
她阴森森地道:“你们够了。”
碧衣女子看到聂晓微眼里的怒火,有些害怕。她拉了拉粉衣女子的衣服:“不要说了。”
“难不成她要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打我们吗?”粉衣女子语带挑衅,丝毫不惧。
聂晓微深呼吸了几个回合,看到她们倚着美人靠,而美人靠的下方正是湖。突地,她计上心头,要吓唬吓唬她们作为小小的惩罚。
聂晓微将手放在美人靠上,暗暗地施了个法。接着,她对二人说:“惹不起,难道我还跑不起吗?”说完,就举步离开。
还没走出十步远,身后传来尖厉的惨叫声,紧接着就是巨大的落水声。
“救命——咳——”
在那一刻,观戏楼一下子变得乱哄哄。
聂晓微回头,许多人已跳下水去救落了水的两名女子。
好在此处湖水不深,众人接力,两名女子已被救了上来。她们吐了湖里的水,因惊吓过度,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掌柜跑到跟前,望着一截断得诡异的美人靠,喃喃道:“这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这怎么会断了?东家过问我怎么答啊……”
聂晓微突然觉得不对劲,如果自己仍往外走,不去看看情况,岂不是很奇怪?
她左思右想,决定还是装作凑热闹似的去看看,不料她转身时,与那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对上了视线。本就心虚的她心一下子跳得很快,该不会让他看出了什么吧?
正当她惴惴不安,不知该怎么做时,那男子却好像有些惊讶,别过了视线。
就在那瞬间,聂晓微似是得到了解放。去看什么热闹,这观戏楼没法呆了,还是回家吧。
她快步离开,暗悔这钱花得十分不值。
刚迈出大门,没想到护卫还记得她:“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聂晓微本就不快,正待发作,后想了想这也不关他的事,便道:“里面有姑娘落水了,我吓了一跳,想想还是回家吧。”
“什么?落水?”护卫瞪大了眼睛,往门里看,“难怪听到了些不小的动静。”
待他想向聂晓微打听时,聂晓微早已走远。
聂晓微拿着药包,直往城西门奔。突然,她听到前面有人在叫卖糖葫芦。
“糖葫芦,糖葫芦,一文钱一串啊,糖葫芦,糖葫芦。”小贩扛着插满糖葫芦的竹竿,沿街高声叫喊。
聂晓微顿住脚,口水都出来了。买两串吧,一串她的,另一串给聂晓柒。于是,她跑到小贩面前,道:“来两串糖葫芦。”
“好嘞!两串两文钱!”小贩一面说着,一面从竹竿上取下糖葫芦。
聂晓微低头从腰带取下钱袋,正要挑出两枚铜钱时,手上一空,钱袋不见踪影。
聂晓微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朝着夺了她钱袋的小偷背影大喊:“你个小贼,给我站住!”
小偷哪会听她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聂晓微不得不一边追,一边对街大喊:“抓贼啦抓贼啦!”
可是,街上的人却置若罔闻,只站在那儿看,没有一个肯出手相助。这让聂晓微寒了心。
聂晓微只得追着小偷高声叫喊:“前面的小偷,你给我站住!把钱还给我!”
聂晓微跑着跑着,速度慢了下来,气喘吁吁。向来不爱运动的她,早已没有跑的力气了。
她很挫败地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小偷离她越来越远,几要隐入人群,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可怜这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两个时辰,就光天化日下被偷了。她终于理解了原主为什么气到要昏倒,一大笔辛苦赚来的钱,被偷了能不血压狂飙吗?
这天杀的小偷!
那小偷回头,见聂晓微已经停下来扶着墙喘气,便朝她做了大大的鬼脸。突然,脚下一绊,小偷来不及发出叫声,整个人已摔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
“哪个不识相的,居然敢绊我!”他转过身子,对上了两名男子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