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桃不恼不气,笑嘻嘻地,“不走就不走呗,奶奶你住个两三天都行。”
住个两三天?!
明天她闺女出嫁,她在这里住着干什么?
这是不愿意给她的意识是吧?
阮翠莲反应过来,一骨碌爬起来,手一挥,想指着徐瑾桃开骂。
一个晃手,把后边放学回来的瑾杏扇到在地。
徐瑾杏开开心心地和妹妹回来,正低头说话,没看到阮翠莲,不想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正打到脸上。
阮翠莲本就恼怒,劲很大,瑾杏被扇懵了,捂着脸不说话,大颗的眼泪骨碌骨碌地往下掉,旁边的瑾苹吓蒙了,瑾桔一溜烟儿跑到自己家,她要搬救兵!
徐瑾桃站得远,看到已经来不及了,她脸立刻崩了起来,疾步揽住妹妹拿开她的小手去看怎么样。
她打眼一看,妹妹嫩生生的小脸迅速肿了一大片,她急忙哄道:“没事的,姐姐给你敷一敷,你等等。”
她眼里酝起风暴,敢打她妹妹,真当她没招是吧!
她眼神凌厉,射向阮翠莲,“不给!你死在这儿我也不给糟心烂肺的人用!”
阮翠莲也料到这个小的会从后边突然冒出来,听到这话,骂骂咧咧道:“你这个小贱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不怕折你的寿!这个死丫头从后边冒出来,我又不知道……”
这边柳叶也望见了二女儿红肿的脸,再也忍不住了。
她大叫一声,歇斯底里,眼底的恨意再也抑制不住,像极了护崽的母狼,“我女儿不贱!她们不下贱,是我的命根子!娘,你行行好,别再折磨我们了行吗?!”
她使劲抹了一把眼泪,把想要扶住她的丈夫甩开,“这屋里的东西是瑾桃的,一样也不能动!我知道我没给建业生儿子,我有罪,可是我闺女没有!娘你回去吧!今天要是谁敢动,我就死在这屋里!”
阮翠莲不可置信,这个面条一样软的儿媳妇竟然敢跟她犟嘴,敢说这么硬气的话!
赶来的柳红英咧开嘴,笑了。
这个妯娌总算有点人样了,不是以前那个奴才样!
“哎呦,娘哎,这天底下哪有姑姑拿侄女的东西的。”
她嗓门大,也不怕事大,“咱家就是个农户,董家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穷。越穷越光荣嘛,您干嘛非打肿脸充胖子,充场面啊!”
红门大敞,邻居早早听到动静,悄摸摸地假装路过,都在竖着耳朵听。
见柳红英的声音变大了,也不装了,跑门口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徐瑾桃也没想到她娘这回能撑起来了,她心里升腾起一阵宽畅。
见大伯娘来了,两人应该能应付得来。
那她就不管了,带着妹妹进了屋,嘱咐道:“瑾苹瑾桔,帮姐姐去打盆凉水来。”
原本跟在徐瑾桃屁股后边的两人应了声,跑去院子拿盆舀水。
她把抽抽噎噎还在哭的妹妹抱到床上,拿开她的小手,心疼地看着她的脸,刚才还好,现在肿的跟馒头似的了。
她拿过毛巾,浸到凉水里,拧了两把,轻轻按到妹妹脸上,瑾杏缩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红红的,小声道:“疼,姐姐。”
徐瑾桃现恨不得出去杀了阮翠莲,她温声哄道:“瑾杏乖,咱们敷一敷才能好得快,要不明天还疼着呢,嗯?”
徐瑾杏乖乖点头,疼的皱紧了眉毛却不再躲。
屋子没关门,外边的动静一句不落地传到徐瑾桃的耳朵里。
她暗想,大伯娘现在不和在老院的人住在一起,是什么都敢往外说了。
“娘,建红先怀孕后流产,要是放在明事理的人家,早就找根绳吊死了,这是有人娶,他们董家儿子管不住下半身,也有错,不敢不娶建红的。”
“您说您这是干什么,要瑾桃的钱,还要她的东西,她就这么一个小姑娘,她也要待嫁呀!你不能光顾着疼自己闺女,不顾瑾桃的死活吧!”
阮翠莲瞪大她的吊梢眼,“你你你……”
她说不过自己的儿媳妇,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拍大腿,唱老调,“欺负婆婆了,儿媳妇不让我活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这还有天理吗啊……”
门外的人不买账,七嘴八舌地劝起来,“我说振宏他媳妇啊,你闺女马上嫁到县城了,要什么有什么,你闺女是闺女,人家的闺女也是闺女啊,惦记人小姑娘那点东西干什么呀。”
“婶子,你家二儿媳妇顶个的听你的话,从来没有说过二话,你摔了脑袋两个儿媳妇自己都顾不上,天天给你送吃送喝,队里人都夸呢,这么算欺负你呢。”
就差没说她不要脸,仗着老就耍赖撒泼。
阮翠莲没想着连门外的人也说她,恼羞成怒,叉着腰骂道:“去去去,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你们长舌头做什么?谁要是再说话,等回来我就坐到你家门口骂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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