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吃饭!”徐建红使劲地摇晃着徐建勇,大有他不起就掀被子的架势。
徐建勇本就头昏脑胀,睡不醒,加之徐建红声音尖锐,刺得他耳朵疼。
他猛地掀开被子,烦躁地睁开眼睛。
“徐建红,你脑袋让屎糊了!你不吃饭管我什么事?!”
徐建勇一脸凶相,眼睛充血,徐建红的气焰一下子被压了下去。
“爹娘想听你说昨晚的事,都等着你呢。他们还得上工,你不起怎么吃饭呀?”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不敢再叫板。
徐瑾桃心中爽快,恶人自有恶人磨。她知道徐建红心里想的是什么。徐建红梦寐以求的东西,突然掉到了徐建勇的手里,偏偏他俩还不和,足以想象徐建红心中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嫉妒和眼红。
徐建勇发了一通气,也睡不着了,烦躁地扒拉两把头发,坐下开始吃饭。
阮翠莲昨晚没问出来,抓心挠肺地,她去厨房把红糖鸡蛋端到儿子跟前,“建勇,你妹妹就是着急,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快说说,你要去哪儿当工人啊,工钱多少啊……”
徐建勇喝了两口红糖水,润了润嗓子。
“爹,我想吃鸡蛋!”家里就养了一只鸡,今天的到了徐建勇的碗里。徐瑾玉看着红彤彤的糖水里浮着一颗白嫩嫩的荷包蛋,忍不住想吃。
徐瑾宝不甘示弱,紧紧环住他爹的胳膊,“爹,我也想吃。”
“馋死你俩小子了,平日里不经常吃吗?你爹就吃这一口,你们还抢!”崔霞笑骂道。
徐建勇拍了一下哥俩的脑袋,“等你爹我当上工人,要多少鸡蛋没有?别跟穷鬼似的,因为一口吃的就没大没小,得有出息,懂不?”语调轻蔑,瞅了一眼二嫂。
柳叶低头吃饭,地里还有一大堆活呢,也就没看到徐建勇的眼神。
徐瑾桃夹菜的手一顿,含沙射影地说谁呢。真是小人得志,还没当上工人呢,就在这里人五人六的了!
崔霞心里像蜜一样甜,越看自己男人也顺眼。
当初爹娘不同意,说建勇没担当,不踏实,家还是山沟沟里,跟着他没好日子过。
但是建勇嘴甜会哄人,现在不仅给自己出气,还当上了工人,自己的福气还在后头呢,她就知道当初没嫁错人!
徐建勇看着大房二房闷头吃饭,他刻意咳嗽了一声,“爹,娘,既然你们这么急着想知道,我就说了,不过你们别往外说,毕竟这个事还没定下来呢。”
“嗯嗯,我们嘴严着呢,你快说吧,儿子!”
“月前呢,我新认识一哥们,人家是钢铁厂的工人叫王鹤。那叫一个有钱啊,天天在国营饭店吃饭!我呢,经常去,拼桌坐一起。一来二去的,就跟他认识了。”
他掏了掏耳朵,继续道:“闲聊的时候,说起他叔的大舅子是钢铁厂的后勤,到年纪要退休,家里人都有工作,准备卖掉。我一听,这不机会来了吗?我立马就问了,卖多少钱?”
他顿住,不说话了。
众人目光这下都落到了徐建勇身上,连徐瑾桃不由得也看向这个三叔,不知道他到底要从这个家里捞走多少钱。
难不成自己来到这里,换成了被徐建勇卖了换钱。
徐瑾桃放下筷子,目光冷冷地望着徐建勇,自己可不是那个天真善良的小姑娘,要是这次敢对她下手,就让他尝尝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建勇很满意大家的神情,伸出两个手指头,在众人面前晃了晃,语气激动:“两百六,少吧!这还是看在我们是哥们儿的份上,最低价了!”
徐建红嚯地站起来,连带着板凳“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两百六还少?你怎么不去抢啊,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啊!”
崔霞不乐意了,小姑子不就是嫉妒建勇当工人,“建红,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又不出钱,还每次都带钱走呢!我们说什么了吗?!都是一个爹娘生的,爹娘还没出声呢,你倒不乐意了?”
徐建红早就忍不住了,她掐着腰,怒瞪着崔霞,“我带钱那是我有本事,你去给我考一个高中回来我看看!还有,我三哥这些年糟蹋的钱还少吗!这一看就是骗人的,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二百六买一个工位,我还能不知道,一个工位至少五百呢!”
徐振宏让两个人吵得头疼,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农村人常年干力气活,手劲大,要不是徐建业做的桌子结实,指不定散架呢。
“都给我闭嘴!”
两人吓了一跳,犹如掐住脖子的鸡,声音戛然而止。
徐振宏抽了一口旱烟,烟雾慢慢从口鼻吐出,使得他的脸隐在烟雾之中。
“建勇,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妹妹说的对,天上哪有掉馅饼的,要是买工位这么便宜,这是轮不上你啊。”
徐建红得意地剜了崔霞一眼,施施然把板凳扶起来做了回去。
徐建勇也不恼,拉了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