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心蓦地触动,柔软的像泡在温水里,暖暖的。
徐瑾桃突然觉得来到这里是她最大的幸运。
从小到大,不管她承不承认,她渴望亲情,然而从未得到。
虽然这里有讨厌的人,匮乏劳累的生活,她却在这里无时无刻感受得到来自亲人的关怀。
徐建业和柳叶懦弱老实,但徐瑾桃依旧很喜欢很亲近他们,因为她在他们身上得到了爱。
夕阳照耀在徐瑾桃的脸上,她的笑意从眼中蔓延,“爹,没关系,我没觉得委屈。我才不嫁人呢,我还没在你和娘身边待够呢,你们就想赶我走?那可不行。”
徐建业满是风霜的脸上也露了笑,他说是一回事,可女儿的反应让他很高兴。
徐瑾桃直视着她爹,不再玩笑:“爹,我不许你看轻自己。奶奶不疼你,那是她眼神不好,错把草当成宝。你孝顺,做事沉稳,下地干活从不偷懒,打的一手好家具,还会种果树,你看有几个像你样样都会的!你就是我心中的榜样!你别听奶奶她瞎说,怎么光听她一个的话,队里人谁不夸你,我给你说,奶奶这个人……”
徐瑾桃越说越生阮翠莲的气,絮絮叨叨地说起她的坏话。
徐建业从没想过自己在闺女心中是榜样。
他一直觉得娘说得对,他没本事没用,像块木头。
原来在女儿眼中,娘觉得理所应当的东西原来是他的长处。他会的这些也是别人不懂的,他也是有用的。
他眼眶湿润,内心激动地一塌糊涂,赶紧背过身用手背擦了擦,生怕闺女瞅见了笑话他。
“瑾桃~去哪了?赶紧回来!”柳叶的声音穿过谷场,传到父女俩的耳中,打断了徐瑾桃的喋喋不休。
她声音一顿,皱了皱鼻子,“娘肯定嫌瑾杏她们不睡觉,让我回去管。”
“对了,还有一个事。”徐建业道。
“以后你再遇到危险的事,别往前冲。要是没救回来,埋怨到你身上怎么弄,你爹我不求你给家里争面儿,那些都是虚的,只盼望着你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行。”
徐瑾桃依偎在爹宽阔的肩膀上,内心熨帖,“嗯!爹我知道啦,以后我注意!”
徐建业看着肩膀上的小脑袋,叮嘱道:“我给你说,你别不当回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你要是不听话,等回来吃大亏……”
徐瑾桃觉得自从她跟她爹熟起来之后,她爹比娘还能唠叨。
“瑾桃~回来了吗?瑾桃~”
徐建业还想再说,怎奈柳叶叫个没完,只得起身,“那咱们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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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山大队的农事暂时告一段落,自留地家家户户都拾掇的差不多了,留下妇女和知青就够人手了,于是队里开始报名去俢渠。
原本是队里谁想去谁去,一个大队分到的任务是固定的。可谁叫群山大队穷,男人又多,因此要报名。
徐建国和徐建业报了名。阮翠莲仗着徐瑾桃救人的恩情,想让外甥进去,安排个轻省的活。
没想到被徐康民一口回绝,阮翠莲气的在家摔锅砸碗。
徐振宏让小儿子也跟着去。
徐建勇以前干过一回,虽然钱多,但一趟下来他瘦了一大圈,修渠就不是人干的活。但是他不敢跟自家老子犟,索性跑了。
老大老二头晌午报名,下午就跟着走了。偏偏老三扶不上墙,和哥哥不亲近,还一身懒病,要是以后他没了,就他这熊样上街要饭都便宜了他!
徐振宏生气,让阮翠莲不要太惯着徐建勇,给他钱在外面胡混,结果老两口掐了起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柳红英和崔霞刚从地里回来,就看到公公婆婆吵架,听了几句就知道因为什么。
徐振宏看儿媳妇回来了,不愿再吵,但是阮翠莲不依不饶,非要论出个是非来。
柳红英心里起了火,面上自然拉下了脸。
自家男人拼死拼活去挣钱,每回俢渠回来就只剩一身骨头,瘦的皮包骨,结果啥没捞着,钱都净给鬼混的小叔子了。
要是小叔子争气也行,偏偏小叔子是个无赖不要脸,情等着两个哥哥养着。
崔霞当着大嫂的面有些心虚,毕竟大哥二哥挣回来的钱归公中,到时候还进了自家的兜。
私底下花的心安理得,扯到面上多少不好看,于是没像往常一样去当和事佬,找了个理由躲到了屋子里。
“娘,建勇整天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啊,光和那些二流子混,出了事怎么办?要不把他找回来跟着一起去俢渠吧!”
柳红英现在越看老三越不顺眼,忍不住插了一嘴。
阮翠莲马上调转枪头,“你是不是看不得建勇好,他身子弱,你这个当嫂子不知道啊?!”
柳红英炮仗性子被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