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因为我见过她幸福的样子,我绝不让自己成为摧毁她人生的一员。”
俞柯那天依旧骂俞南懦夫,但此刻他却终于明白俞南说的话。
她站在悬崖边,他是身后要推她的手,他和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一样,要把她推入痛苦的深渊。
“锦阑,你起来。”
俞柯在此刻,做了他以为他绝不会做的事情。他松开了她的安全带,拉着她看向车窗前。他让她看到了已经被一众保镖和交警围住的墨柏。
也只是几息之间,俞柯就看到毫无生气的人,双眼再一次透出光,有了一丝生机。
俞柯让司机打开了车门,看着她跌跌撞撞的走向了那个人。
他看着她的背影。
锦阑,你想要的你自己去拿吧。
建新街的马路清晨却堵了起来,据说两辆豪车追尾了。有钱人果然气派,黑压压一堆保镖和交警把那块围了个严实,看不清楚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幸好时间还早,路不算太堵,交警指挥着后面的车走中间道。
墨柏领了交警的罚单,哪怕他关系通天,也只宽容了10分钟。
这漫长的10分钟,就像是一场审判,他坐在被告席上等待着最终审判。
审判的结果也许是自由,也许是无期徒刑。
他站在那辆车前,什么都没想,双眼直视着车内的人。终于在最后一刻,看到她走出那辆车,虚弱无比,跌跌撞撞向他走来。
“小叔叔,对不起,我醒来就在他车里了,你不要生气。”她说完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墨柏小心翼翼的抱着人,心脏剧烈跳动。
“没关系,这次你没扔下我。”
三年前的隔阂在这一日终于彻底消失。
墨柏冷冷的看了一眼后面的车,转头就带着人撤离了现场。
无力、虚弱、胃部依旧微痛、渴,锦阑虚弱的抬起眼,头顶是医院的白炽灯,左手传来异样感,是留置针。
她眨了眨眼,闭上眼后又重新睁开,眼眸里恢复了清明,也终于发现了就坐在床边的墨柏。
“小叔叔。”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丝慌张。
“好点了吗?要喝水吗?”
锦阑点了点头,微微抬起身子,含住了墨柏递过来的吸管。在解了渴后,她又无力的躺到在床上,想起早晨被俞柯带走的事情。
他更不会原谅她了吧。
“不舒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这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墨柏的语气平淡。
但锦阑听到墨柏的声音后,心底泛起一丝酸涩,很难受。她没有说话,别扭的转过头。
“转过来。”这一次语调依旧是平淡的,但她对他声色的起伏非常敏感,锦阑知道这句话是强硬的。
她咬着唇,挣扎的转过头,积蓄在眼眶里的泪水也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滑出来。
墨柏瞬间因女孩发红的眼眸而窒息,灵魂也在此刻低头。她很难过,她在委屈。
他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自从她从南城回来的几个月时间里,他都在肆无忌惮的宣泄着三年前的愤怒。
明明他只想对她好的,明明他早已决心再也不能让她离开的。
“我要回梧桐路,我不想再上班了。”锦阑的声音不大带着干涩,低垂的眼睫上,挂满了细小的泪珠。
“可以不上班,但不能回去。”墨柏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拒绝了锦阑。
他们是不可能再分开的。
“为什么?我要回去,我住在梧桐路不是对小叔叔更好吗?这样你也不用因为躲着我,搬到别处。”
锦阑的声音带着哭腔,如果待在那间办公室,那间被他嫌弃的住宅,代价是被他讨厌。那她宁愿永远都不要再见他。
锦阑努力的控制着情绪,不断的眨着睫毛,但积蓄在眼窝里的泪水却越来越多。
墨柏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女孩床边的手。此前一直困扰在心间的恼意和醋意,早在她走向他时云烟般消失不见。
“宝宝,对不起,我不会再躲着你了,不要哭了。”墨柏握紧了女孩的手,双眸是难掩的温情,一个月前有多发狠要冷落她,现在就有多悔自己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