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不着痕迹的捡起地上的两支箭,和凝望对视一眼,临川太守刘聪弯着腰,颤着身子道“让宁王殿下和侯爷受惊了,臣救驾来迟,万望殿下恕罪。”宁王压下心头的怒火恢复镇定,从容道“多亏了刘大人及时赶到,哪还有怪罪一说呢。”
刘聪声音发颤擦拭着额间冷汗“多谢殿下体恤。”顾玄肃然道“刘大人,这些刺客,您打算如何处置?”看着面若寒霜的顾侯爷,刘大人小心翼翼道“下官即刻令仵作检查这些刺客的尸身,让人将现场留下的东西一一查验,下官定会如实向陛下禀报今晚之事。”
顾玄冷冷打断“禀报就不必了,本侯和宁王殿下自会将今晚之事如实向陛下禀报。”经他这样一说,一伙人依着他的吩咐清理起了现场。就在这件事发生的同一时刻,往临川去的一条狭窄小路上,七八人驱马向前奔驰,为首的是一位蒙着黑纱的青年人,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静水先生,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从马侧生传来,所有马顿时停了下来,静水拿出那把折了的弓。
旁边阿镜担心道“静先生,你的手?”这弓足有三十斤重,能硬生生折断,射箭之人所用之力可想而知。
静水现在才感觉到右手火辣辣的疼痛,掏出一块布裹随便裹了上去,随意道“没事,上点药就好了。”
他们在一个富庶人家的家中落了脚,其实阿镜能够闻到静水身上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儿,进到屋里才看见,包着静水手指的丝巾已经完全被染红了,鲜血都要滴了下来。
而静水本人只是白着一张脸,微皱着眉头,不发一言,阿镜赶紧拉着她坐下,轻轻拿下丝巾,才发现静水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皮肉翻卷,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还在汩汩往外流。
阿镜不禁惊呼道“姑娘,你!”是的,这个静水先生就是郁瑾寒,为了扳倒睿王不惜与虎谋皮的郁瑾寒。
郁瑾寒强颜欢笑道“镜姨,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一点小伤罢了,我不疼,没事儿。”“这还叫小伤,都说十指连心,怎么可能不疼。”阿镜拿起桌上已经准备好的药酒和纱布,一边清理伤口,一边皱着眉道“这次,你怕是要受些罪了,这翻卷皮肉需要剔去。伤口太深,还得缝几针,你要是在用力几分,怕是这三根手指都要让弦割掉了。”
郁瑾寒紧紧抿着唇,嘟囔道“我要不出手,那支毒箭铁定就射到定北侯身上了,那毒一看就是见血封喉的,定北侯一死,我们的大业可就灰飞烟灭了。”阿镜摇摇头,递过去一个淡黄色的药丸,解释道“吃了它,等一会儿会好受点儿。”
阿镜的手非常快,拿出一支比柳叶还要薄的小刀,在火上一烤,三下五除二把翻卷的皮肉割掉,拿出小银针,仔仔细细的把伤口缝好。郁瑾寒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只是额头上的汗珠一滴一滴滚落,下唇留下一道不浅的血印子。
“这些日就不要骑马了,在临川多待些日子。”
郁瑾寒长长出了口气,打了个哈欠。苍白着一张脸,笑道“累死了,先去睡了。”那轻快的语气好像刚才受罪的不是她。在离传床头还有两步路时,她打着哈欠道“北都的影子准备好了吗?别出什么岔子。”
阿镜笑着摇头“你镜姨办事,哪次出过岔子?”郁瑾寒满脸疲惫抬手示意,阿镜看着她沉沉睡去的样子,摇头笑道,她眼睛微咪,眼中是化不去的慈祥“这孩子,还跟以前一样流血也不流泪啊。”
经昨晚一闹,顾玄只是差不多眯了一个时辰,日一亮就加紧了南江军营的布防,对临川不予理会,刚一醒,将月来报道“侯爷,仵作查验后发现昨晚的那些死士肚皮上都纹着狼头。”而北戎人以狼作为他们的圣物,代表强壮和勇猛。
“北戎人?”顾玄挑眉道。是,用的刀也是北戎人的半月弯刀,身法路数也是北戎人的。”将月一旁解释道。
顾玄冷笑了两声“可真是够煞费苦心的,世人皆知,我与北戎人的恩怨,我若死在北戎人手里,就算是皇帝怕也是无可奈何,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妙!”“侯爷说的是端王?”
“现在这么巴不得我和宁王死的除了他还有谁!对了,那伙儿人查出来了吗?”
将月的嘴唇抿成一条线,脸上绷得紧紧的“属下连夜派人在漫潮谷四周搜查,可四周连个脚印都没有,也没有其他任何踪迹,似乎根本没有人出现过,还有这个....”将月拿出那两只羽箭,一支箭头发着青光“这支箭上的毒,只要擦破点儿皮必死无疑。”他接着指着那支普通的羽箭“那伙人儿所用的箭和此箭一般无二,这种箭是南方民间最常见的一种箭,就算要查,也是查不出来的,昨晚多亏了这支箭,否则,侯爷您不堪设想。”
顾玄磨挲着昨晚救了他性命的羽箭,思忖道“昨日晚上可真是热闹,我还真想知道昨晚到底有几波势力在角逐!”
这时刘大人进来道“侯爷,下官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安排了南江军营的防务,请侯爷示下。”顾玄一身月白色长袍,俊逸绝伦,很是淡定道“先晾他们几日,吩咐下去,南江军营此刻由我全部接管,防御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