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里。
这个距离在军事上来说,几乎跟贴脸没什么区别了。
周正与时宜年两个人面对着面四目相对,不约而同都在心里啐道:
晦气!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最先打破沉默的,还是时宜年。
纵然有千般恩怨,在此时此刻,他乡遇故知的欣喜完全值得把所有思绪都先抛诸脑后。
周正的心情格外复杂。
虽说时宜年不是个注重外貌的人,但如果一个女孩子脸上都挂着道狰狞的伤疤,那只能说明这件事的悲惨程度远超乎想象。
“我奉命来保护向风来同志。”
他实话实说。
于是,那目光如炬的审视由头到脚如有实质一般,向风来忍不住稍稍后仰,只觉得眼前这位小姐姐跟扫描仪成精一样,滚滚煞气扑面而来。
气势大得吓人。
“做什么的?”
时宜年朝天上的无人机方向抬了抬下巴,状似随意地问道。
“直播。”
回答她的是向风来。
“连接的是军方内线,林老他们正看着你们。”
纵然这个停顿再怎么微不可察,但仍然没逃过时宜年的眼睛,不过纵然持着怀疑态度,可这位第一分队的队长还是摘下帽子,恭恭敬敬地敬了礼。
屏幕前,会议室内的所有人全部肃然起立。
哪怕战士们看不见,但是他们依旧端端正正地回了礼。
军装男子更是直接红了眼眶。
“景上将……”他的下官忍不住去看上级的脸色。
“哼!”
怎么会有人明明眼神充满着悲伤,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波澜,冷硬得跟块石头一样,甚至说出口的话也难听至极。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学艺不精!”
下官很想说你儿子真的没差到这个地步,但想想最后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你知道景铭是谁吗?”
周正把向风来拉到一旁,跟她解释今天看到的这两位正副队长,也不需要女孩的回答,没等对方说开口就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他是景上将的儿子,还是独生子。”
脑海中,这个名字逐渐与那军装男人的脸重叠起来。
向风来愣了愣,随之肃然起敬,声音略带着点苦涩,问道:“上将舍得?”
怎么不舍得。
景铭很优秀,但比他更优秀的不是没有,在别人还在纠结选谁时,是景上将大手一挥直接把这个名字定了。
“我回联盟的时候,程远告诉我,景上将到现在都没回过家,一方面是他真的忙,另一方面也有他夫人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他的原因在。”
程远就是那个之前在森林里,被铁甲蛹一见钟情的幸运儿。
现在铁甲蛹已经进化成巴大蝶了,而程远也正式收服了它,荣获编号A0,成为联盟第五位训练家。
“而且……”
向凤来刚消化完这件事,冷不丁周正又抛下颗炸弹。
“景铭跟时宜年去年订了婚,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本来再过几个月就该结婚了的。”
这两个人的故事其实很老套。
就跟言情小说里男女主常用的设定一样,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父母开明,本来一切都该水到渠成最后喜结连理迎来故事的落幕。
是黑洞的出现,让这份美好出现了裂痕。
说了这么多,周正无非就是想告诉向风来,时宜年这个人可能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精灵宝可梦?”
女人琢磨着着这几个字,又似笑非笑地睨了周正一眼,不用猜她都知道周正把向风来叫过去是说她坏话。
“这么拗口,还不如直接叫精灵好听点。”
她撇撇嘴,嫌弃之情言溢于表,眼看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女孩叫住。
向凤来坚持不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怎么看待宝可梦的?”
“这是你问的,还是上面问的?”
如果是以向凤来个人的立场来质问,时宜年可能会说放屁,但如果是上头来询问,大概她措辞就会客观一点。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两者都不是。
“我是替狩猎凤蝶问的!”
向风来看向时队头顶的宝可梦。
“狩猎凤蝶?这名字比我起的花蝴蝶好听多了。”女人承认她有点吃惊,不过这个情绪只是一闪而逝,因为她注意到了另一件事,“你能听懂它们说话?”
女孩没说是与不是,只是开口道:“狩猎凤蝶想知道你恨不恨它。”
——这家伙一天到晚在琢磨的就是这种事?
时宜年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在你们看来我是这么无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