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宁国府。
此时此刻,府中喜气洋洋,贾琏与凤姐夫妇二人,特地前来寻贾珍吃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已是微醺。
尤氏今日心情极佳,席间不觉多饮了几杯美酒,那琼浆玉液般的佳酿,在她喉间如甘露滋润,令她愈发愉悦。
随着酒意的渐浓,她粉面之上泛起了一抹桃花般的红晕,恰似春日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令人惊艳。
那微醺之态,更衬得她风韵犹存,妩媚动人。
她双眸含水,眼波流转间,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朱唇微启,吐气如兰,洋溢着柔情与妩媚。
她的身姿也随着酒意而略显慵懒,却更添了几分婀娜与风情。
尤氏之美,在酒意的烘托下愈发不可方物。
她仿佛是一朵盛开在酒宴上的解语花,令人心醉神迷,为之倾倒。
贾珍见状,笑道:“你今日倒是兴致高涨。”
尤氏嗔道:“大爷说笑了,我不过只是陪着大爷和姊妹们高兴罢了。”
凤姐眼波流转,接口道:“瞧嫂嫂这模样,真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可见我们宁国府中人,都是会享乐的。”
贾琏亦附和道:“正是正是,今日这酒吃得痛快,改日咱们还要再聚。”
众人说说笑笑间,不知怎的就提起了贾蓉娶亲之事。
贾珍抚掌大笑道:“说起来,蓉儿也到了娶亲的年纪,前几日我考虑了一番,已有了些眉目。”
尤氏闻言来了兴致,忙问道:“哦?不知是哪家的姑娘,竟能入得了大爷的法眼?”
贾珍神秘一笑,道:“此事尚在未定之天,暂且不便透露,待有了确切消息,再与尔等分享不迟。”
凤姐与贾琏对视一眼,心中明了此事非同小可。
凤姐巧笑倩兮道:“珍大哥哥真是好福气,想来那未来的儿媳妇必定是貌若天仙、才情出众的佳人。”
贾珍哈哈大笑道:“承弟妹吉言了,若真能如弟妹所言,那我贾珍自当笑纳之!”
正当酒酣耳热之际,忽闻门外一阵喧哗。
只见那赖升哭哭啼啼,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一脸狼狈,指着自己脸上那醒目的青肿,告状道:“大爷,那葫芦街的贾云章实在是欺人太甚!小的奉命相邀,他不但不来,反倒动手打人!!”
贾珍闻言,顿时大怒,拍案而起,厉声呵斥道:“好个大胆的贾云章,竟敢如此无礼!我邀他前来,是给他脸面,他竟敢如此不识抬举!!”
他满脸怒容,额头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一旁的凤姐和尤氏见状,忙相劝解。
尤氏微醺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轻声道:“大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
贾珍却是怒不可遏,大骂道:“此等狂徒,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当我贾家无人!我这就去告京兆府,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贾琏闻言,大惊,在一旁急忙劝阻道:“珍大哥且慢!”
“现任的京兆尹与咱们贾家素无交情,未必会买咱们的帐。”
“而且这又是家事,若是传扬出去,只怕会被人笑话!”
“依我之见,还是私下解决为好。”
贾珍闻言,虽心有不甘,却也知贾琏所言非虚。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瞪了赖升一眼,骂道:“你这狗奴才,还有脸来告状!滚出去!”
赖升吓得浑身一颤,忙磕头如捣蒜般求饶。
贾珍又骂了几句,方才挥手让他退下。
随后,贾珍派人,再去葫芦街,另约贾云章。
这次他特意叮嘱,务必要以礼相待,不可再惹事端。
众人见事态平息,方才重新落座,继续饮酒作乐。
然而经此一事,席间的气氛已是大不如前了。
……
与此同时,贾云章去了刚拜的骑射师傅家中。
听那屋里的婆子言说,武鹤荣现下不在舍中,已往军营而去。
贾云章闻之,心中泛起一丝怅然若失之情,原本期盼与师傅共练骑射,此刻却只能独自揣摩。
然他素知武师傅职责所在,军务繁忙,自不能常伴左右,故也未曾多作他想。
于是,贾云章自提弓箭,独自步出府门,往郊外而去。
郊外风光旖旎,草长莺飞,一片生机盎然之景。
贾云章寻了一处开阔之地,站定身形,凝神聚气,搭箭拉弓。
但见他双臂用力,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嗖的一声,直射出去!!
那箭矢破空而行,带着凌厉之势,直插远处靶心!
贾云章见状,不禁心中暗喜。
这些时日,经过一番苦练,御术且不提,但射术却已是颇有进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