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云章见费文渊对这首词,如此推崇备至,又知他是国子监的监修,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敬意和亲切感来。
忙还礼道:“原来是费公子,幸会幸会!”
“在下贾云章,只是一介布衣书生,能得费公子如此谬赞,实感荣幸之至!”
之后,费文渊与贾云章二人,于书斋之内,攀谈甚欢!
他震惊于贾云章之文采斐然,赞不绝口。
贾云章则谦虚道:“此乃随手涂鸦之作,不足挂齿。”
费文渊闻言更惊,道:“贾兄过谦了,随手涂鸦,便能成此佳作,真乃奇才也!”
他心念一动,遂道:“贾兄有如此才华,埋没于草野之间,实乃可惜。”
“小弟不才,愿荐贾兄于国子监当典书之职,不知贾兄意下如何?”
所谓典书,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国家图书馆管理员。
嗯,很神圣的职业……
贾云章闻言一愣,心中暗自思忖,这典书之职虽好,但自己志不在此,毕竟,他是打算要走正统科举仕途的,且家中,尚有娶亲之事未了,实难从命。
于是,他婉言谢绝道:“费兄美意,在下心领了。”
“但家中尚有俗事未了,恐难胜任此职。”
费文渊见贾云章推辞,也不强求,便道:“既是如此,那便作罢,他日若贾兄回心转意,可持此荐书前来国子监。”
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封荐书,递与贾云章。
贾云章接过荐书,心中感激不已,道:“多谢费兄厚爱。”
二人话题渐转沉重,谈及国事,眉宇间难掩忧色。
费文渊首先开口道:“近年来,鞑子频频侵扰我边疆,辽东之地已然沦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贾云章平时看书,读时政,知邸报,自然也是知晓此事的,淡然道:“鞑子野心勃勃,狼子野心,屡次侵犯我边疆,欺我百姓,实乃我朝之大患,朝廷理应重兵把守,誓死捍卫疆土,岂能任其肆意妄为?”
费文渊点头称是:“然而,朝中武将勋贵与文官集团之间纷争不休,互相倾轧,致使朝政混乱,国事日非。”
“武将们自恃功高,目中无人,而文官们则结党营私,明争暗斗!如此下去,国将不国啊!!”
贾云章长叹一声。
文官集团的问题,千百年来一直都有。
而大玄朝廷内部,如今看来也是派系林立。
浙党、楚党、齐党之争,日夜不休,各怀私心,哪里还顾得上大局?
费文渊慨然道:“国势如此,我等虽为布衣寒士,亦当存忧国忧民之心,以天下为己任。”
贾云章闻言,深以为然,点头称是。
二人复又谈了些许闲话,以遣愁怀。
临别之际,费文渊执手道:“今日得遇贾兄,实乃三生有幸,但愿他日有缘,能再聚首共叙。”
贾云章亦感慨道:“费兄高谊,云章铭记五内,但愿有缘再会。”
言罢,二人拱手作别,各自归去。
……
秦府。
深闺之内,秦可卿的贴身丫鬟瑞珠、宝珠正低声细语。
二人打听着关于那位葫芦街宁国旁支,贾云章的过往。
只见瑞珠眉头微蹙,轻声道:“小姐,听闻这位贾公子昔日颇为放荡不羁,竟常与贾蓉等人流连于烟花之地,声色犬马,无所不为。”
秦可卿一脸凝重,闻听丫鬟细述那贾云章的放荡行迹,心内如遭冷水浇淋,一股懊悔与委屈之情蓦地涌上心头。
她微微垂下眼帘,贝齿紧咬朱唇,似要将那满腔的愤懑与不甘尽数抑制在心间!
然而,眸中却难掩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如流星划破夜空,短暂却刺眼。
她本以为,那贾云章是位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能与她琴瑟和鸣,共度此生。
谁知,他竟是个性情放荡、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这等人物,怎能与她相配?
她心中不禁涌起千百个不愿意,如同乱麻般纠结难解。
然而,她又深知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轻易悔婚?
这般想着,她心中的委屈更甚,似被巨石重压,喘不过气来。
她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天色渐暗,乌云密布,仿佛也在为她这不幸的婚姻而黯然神伤。
秦可卿心中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既不愿委屈自己,嫁给那不堪的未婚夫婿,又不知该如何向父亲开口拒婚。
这般左右为难,让她心中如被火焚,焦虑不已。
宝珠见状,忙上前宽慰道:“小姐莫急,此事尚有转机,我听闻,前日宁国府的珍大爷也来向老爷提亲,倘若咱们拖延些时日,待得宁国府施压,那贾云章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