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秦业尚在朝中还未回府,可卿之弟秦钟却回来了。
秦钟回府之后,听闻有婆子在窃窃私语,言及贾云章已至府中拜访,并与姐姐秦可卿相见之事。
他心中登时涌起一股好奇之情,如涟漪般荡漾开来。
于是,他疾步向姐姐闺房迈去,欲一探究竟。
行至房前,轻轻叩响门扉,声若蚊鸣,恐惊扰了房内之人。
片刻之后,门扉轻启,露出姐姐秦可卿那如花似玉的娇颜。
她见是舍弟秦钟,脸上顿时浮现出柔和的笑意,轻声问道:“舍弟此来,所为何事?”
秦钟微微一笑,踏入房中,回道:“闻得今日有贵客来访,乃是贾家公子云章,姐姐与他相见之后,不知感觉如何?特来探问一二。”
秦可卿闻言,脸上飞起一抹红霞,却不答话,只拉着秦钟的手道:“好弟弟,明日咱们去寺里还愿吧。”
秦钟见姐姐如此模样,心中已是明白了七八分,暗想:“看来姐姐对那位贾公子倒是颇为钟意。”
他心中欢喜,便应道:“好啊,明日我陪姐姐一同前往。”
秦可卿含羞点头,心中却是如鹿撞怀,对明日的寺庙之行充满了期待。
翌日清晨,姐弟二人便乘车前往寺庙。
那寺庙名叫“旃檀寺”,位于神京城外一座清幽的山脚下。
寺庙古朴庄严,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
秦可卿姐弟二人进了寺庙,先至大雄宝殿上香拜佛。
秦可卿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愿佛祖保佑我与贾公子姻缘美满,白头偕老。”
拜毕起身,又与秦钟一同参观了寺庙后面的花园和僧房。
正当姐弟二人在花园中漫步时,忽听得一阵喧哗之声传来。
原来是贾府中的珍大爷,贾珍,也来到这旃檀寺游玩。
只见贾珍于旃檀寺内正闲游闲逛,忽见一璧人自眼前走过,原来是秦氏姐弟二人正进香还愿。
他目光落在秦可卿身上,但见她容颜秀丽,如花似玉,心中不由生出觊觎之念。
然他身为贾府之尊,又是族长,身份何等尊贵,自不便轻率搭讪。
于是,贾珍微微侧首,向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低声吩咐道:“你去悄悄打听那两位公子小姐的身份,速来回报。”
小厮应了声“是”,便转身向秦氏姐弟二人走去。
贾珍站在原地,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秦可卿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这女子生得如此美貌,若是能得她为妾,倒也不枉此生。”
想到此处,他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小厮得令而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回大爷的话,那两位是秦业秦老爷的公子和小姐。”
贾珍闻言心中一动,暗想:“原来是秦业的女儿,倒也有些门第相当,不若我替蓉儿提亲,将她娶回府中做二房奶奶也是好的。”
主意已定,贾珍便命人备了厚礼,前往城中醉仙楼约见秦业。
那醉仙楼,是神京城中最为豪华的酒楼之一,装修金碧辉煌,菜肴精美可口。
二人落座之后寒暄了几句,贾珍便开门见山地道明了来意:“秦老爷,令爱小姐生得花容月貌端庄贤淑,我家蓉儿对她倾慕已久,不知秦老爷意下如何?”
秦业闻言一愣,没想到贾珍会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心中暗自思量:“这贾珍虽然尊贵无比,但为人却是个花花公子,名声在外,而那蓉哥儿,更是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若将女儿嫁给他,岂不是害了女儿一生?”
想到这里,他便婉言拒绝道:“多谢珍大爷抬爱,但小女已有了婚约在身,不便再议此事。”
谁料,贾珍闻得秦业言及“婚约”二字,当即心生疑惑,忙问道:“秦老爷所言婚约,却是与何家所定?”
秦业见问,便答道:“说来也巧,乃是与宁国贵府旁支,贾云章公子所订!”
言犹未了,贾蓉在旁诧异道:“可是那贾世隐之子?”
秦业点头称是。
贾珍听闻是贾世隐之子,心中更是不悦,暗想:“那贾世隐不过是我祖辈跟前的一个谋士,因得了些功劳,才被赐姓贾,如今他的儿子竟敢与我争婚!”
贾珍心中虽恼,面上却不露声色,仍向秦业劝道:“秦老爷,不是我说句造次的话,令爱与那贾云章的婚约,依我看来,倒不如作罢。”
“我贾府之中,人才济济,岂不比那旁支强胜百倍?若秦老爷肯回心转意,我家蓉儿必不会亏待了令爱。”
秦业听了这话,心中却是犹豫不决。
正在此时,忽有小厮匆匆前来,向秦业耳语了几句。
秦业闻言,面色微变,向贾珍告罪道:“珍大爷,府中有事,我须得回去一趟,此事容后再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