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夫回想自己的一生,绝大多数时候他是幸运的,年幼时家庭富足,进入了圣毛丹官场后傍上了大腿一帆风顺,在两年一度的官员选拔考试中,波波夫总会出各种各样的题来刁难那些倒霉鬼,每当他从另一个角度解析事件的时候,他心中总是窃喜,想着那些想要鱼跃龙门的考生该如何咬牙切齿。
此时此刻的波波夫是不幸的,老君主圣罗巴三世活着的时候,曾在暴怒之下一杖敲在了储君的脑门上直接打死了自己的继承人,导致继承人位置一直悬而未决,使得各位皇子一直处于明争暗斗之中,波波夫的背后就是深耕朝堂多年的大皇子。
随着圣罗巴三世的暴亡,一切都变了,这位把权力看的比自己还重要的国王,竟然隔代继承,直接把皇位传给了四皇子的小儿子,一个刚满三岁的孩子。四皇子顺理成章成了摄政王,对皇位一直野心勃勃的大皇子直接遭到了清算,树都倒了自己这种小猢狲所遇如今的光景已是必然。波波夫十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老国王离世的时候直接改弦更张,当初直接改投摄政王门下日后虽然不大可能受到重用,总比如今发配极寒之地强上百倍。
队伍还有几天就要到达查丹江,越过查丹江,以现在的进度再走两个月就能到达列支敦堡,随着队伍的前进,气温也越来越低。昨晚波波夫强迫自己吃下农奴厨师做出来的菜汤和黑面包,因为之前的冻伤和缺少保暖措施,波波夫发烧接近昏迷。他蜷缩在囚车里打摆子,正是意识迷乱的时刻,波波夫听见了有人轻声叫自己,接着那人对波波夫重复了些含混不清的话,好像是“东西在哪?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东西在哪?”东西?什么东西?波波夫很疑惑,他怀疑自己是临死前的幻觉,紧接着那个人发出凄厉的哀嚎就死掉了,自己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就这些了?没有别的了?”叶米什举着烧红的烙铁问波波夫。
"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波波夫的脸比苦瓜还苦。
叶米什挥舞着烙铁,有意无意的往波波夫身上照量,“波波夫大人,你可想好了再说,好好想想她说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卡拉什接过审问的话茬。
“我真的。。不知道啊。。。”波波夫回答的有气无力。
卡拉什对叶米什点点头,紧接着烧红的烙铁就按在了波波夫身上,烫熟的肉皮又臭又香,波波夫哀嚎个不停。
囚车外观察审讯的龙大对伊布指示道:“行了,让他们注意点分寸,别弄死了,这家伙身上兴许还有别的事,对了,他的东西都检查了吗?”
“是的,老大,东西都检查了,他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就一个从王都监狱里带出来的破铺盖卷儿。”伊布回答。
“嗯?王都监狱的东西怎么也让他带走了?没给发新的行李吗?"龙大很疑惑。
“老大,那套破铺盖他走的时候抱的死死的,鞭子抽身上也不撒手,估计是怕冻死,他说铺盖是自己用戒指和牢头换的,我们也就没多管。"
“什么戒指?”虽然是很平常的贿赂牢头的行为,但是龙大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伊布赶紧回答,“就一个普通破银戒指,值不了几个钱。好像牢头当时说什么‘正好凑在一起给老大当贺礼'什么的。”
这个回答很巧妙,即说出了戒指的来龙去脉,自己又不粘锅。
龙大若有所思,“知道了,给波波夫大人吃点药,他还有别的用,对了,昨晚的尸体上有什么发现没有?”
“那具尸体已经被我单独收纳起来了,确实有点发现。。。”
“怎么不早说?尸体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说完,伊布直接带着龙大往粮食车那里走,几条破木板钉成一个四下透明的箱子盛放着女尸,被腐蚀的头部还散发着臭味,白森森的头骨暴露在空气中。紧身的夜行衣和软底鞋被扒了下来,旁边还有一个袋子。不看令人作呕的头部,女尸的身材还真是玲珑有致。
伊布把女尸翻身背面朝上,肩膀部位一个指甲盖大的羊头刺青清晰可见,伊布指了指刺青,“老大你看。”
龙大看了眼刺青,又把袋子打开翻看了起来。无非就是几块干粮、长绳子、一些银币和几枚红色的药丸,除此以外还有几件奢华的女式内衣,每一件都绣着蕾丝花边。龙大指着药丸对伊布说,"找个东西来,把这个药丸试试什么效果。"
伊布应声出去,几分钟后带过来一个通体漆黑的家伙,正是被卡拉什尼科夫疝了的泥炭人中的一个,伊布用布包着拿起药丸,一脚踹在泥炭人的小腹上,泥炭人疼的嗷嗷大叫,趁着泥炭人张嘴,伊布把药丸扔了进去。不明所以的泥炭人在药丸刚进嘴的瞬间,就停止了呼吸。
“看来是没准备让波波夫活。”伊布说道。
龙大神情严肃,再次叮嘱伊布把波波夫好生照管起来,昨天的事就说是盗贼行窃被双头奇美拉误打误撞烧死,然后拿起一把刀想割下女尸身上的纹身。刚一上手,女尸柔软的皮肤带来丝滑的手感,龙大很纳闷,晚上这么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