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嘴还挺甜,商学院也不错,我国经济的创新发展总归离不开商业啊。当然,农业是根本是首要地位,我一直都跟学生们说非常支持你们这些年轻人做好帮扶工作,助力乡村振兴。”
江逾恭敬地守在一旁,微微弯腰配合赵导的高度,满脸真诚:“教授说的是,有时间我也会多来耕耘帮忙。”
两人一来一回,说说笑笑看着和睦得很。
路遥在不远处看着这岁月静好的一幕,由衷地感到高兴,江逾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跟一众师兄师姐相处融洽,甚至得到赵导的喜爱,她并不意外。
因为她打心眼里觉得,他生来就该得到所有人的爱,不会有人不喜欢他。
为期两周的基地实践就要结束,过了今晚,第二天便能返程回南城。
临近归途,崩着一根弦累了这么多天,人猛然放松下来反而溃不成堤。
当晚两人早早道了晚安,各回各的大通间。
路遥很少早睡,现在偷得闲暇,心情大好地躺在地铺上玩手机。
玩了好一会儿,李师兄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路师妹睡了没?你方不方便过来看看,江逾他看起来不太好。”
李师兄平时大大咧咧热心肠,这会儿声音又急又哑,路遥一听赶忙爬起,还穿着睡衣就往男生宿舍跑。
其他人对在这里的最后一晚生出些眷念,于是结伴四周逛逛,瞧瞧哪有野草鲜果可以偷几只算作纪念品带回南城。
因此男生宿舍里除了江逾,只有白天扭着脚休息的李师兄。
路遥赶过去时,远远地见江逾面红耳赤的缩在被窝里颤抖,心疼坏了。
“师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还好好的聊了会天说累了想睡觉。后来说痒,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她轻轻拉下被子,他闭着眼紧蹙眉头,浓长的眼睫不停地颤动。
两颊染了潮红,汗水顺着脸侧往下流,嘴里发出细碎不安的声音,难受极了的模样。
“江逾,江逾,宝贝。哪里难受告诉我好不好?”
听见路遥的声音,他挣扎着睁开眼,以往漂亮的眸里弥漫着一层不清明的雾气,眼尾被烧得泛起红。
“……要抱抱。”
“咳…痒,热…胸口闷…难受……”
发声都不容易,喉咙估计肿了起来,病恹恹的,强撑着清醒费力地向路遥伸出手。
注意到他脖颈的红点和抓痕,路遥有了猜想。
“我知道,乖,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她将江逾抱起拥入怀里小心哄着,这才发现他后背湿透了一片,灼热的温度让她心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师兄,麻烦打电话给120。”
“我送你们去,我车在外面。”
许卿然适时出现,路遥也不推辞,眼下满心满眼都是江逾。
交代了几句李师兄不用惊扰大家,就赶忙和许卿然架着江逾往车上走。
“师兄,去北港综合医院吧。这里只有小诊所,又离南城太远。”
“好。”
看江逾的症状可能是过敏发热,这里地址难定位,小诊所她实在有些顾虑,夜晚车少高速开得快的话到北港医院最多半小时,跟去镇上医院也差不多了。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就好。可是半个小时这么漫长该怎么熬。
路遥手心都是汗,她狠狠掐自己一把,不要慌乱。
江逾全身软绵绵的冒着热气坐不住,路遥搂着人擦汗降温,不停地唤他。
“宝贝,别抓。”
“慢慢呼吸,不怕啊不怕,我在。”
“别睡好不好?想不想听故事?”
“好,想听。”
江逾意识模糊,又热又痒,呼吸也越发不畅,却还是乖乖窝在路遥怀里一动不动,轻轻覆上她攥紧的手心,难受得紧了才唇齿间溢出断续的小奶猫般的呜咽声。
“……我没事,你别怕。”
许卿然不动声色开得飞快,可才过了十多分钟,江逾脸色惨白,嘴唇烧得殷红干裂,呼吸急促,强撑开眼皮盯着路遥,勉强扯出一个笑来。
“从前有只小黑猫生病了,妈妈让他吃药。他怕苦,怎么都不愿意吃。妈妈只好离开去客厅熬粥,小黑猫正打算睡一觉,却听见‘哐哐哐——’一阵敲门声,猜猜看是谁来了?”
“嗯…小黑猫的爸爸?”
“是长着触角和长尾巴的绿毛小怪兽。小怪兽递给小猫一杯饮料,诱惑他说这是特别好喝的饮料哦,喝一口病就能好。馋嘴小猫靠近杯沿嗅了嗅舔一口,果然好喝。于是,呼噜噜喝光了一大杯。没想到的是,霎时间小怪兽消失了,而小黑猫摇身一变成小绿毛,还长出了小怪兽的触角。”
路遥脑袋里一团浆糊,自小梦里出现过多少个奇妙故事,和妈妈一起合作绘制过多少个温馨童话,统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