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1 / 3)

“他没有接受我的告白。”

说起昨夜,沈溪还是将哭不哭,脸都憋成了猪肝色,一句话硬是拆成两部分:“也没有拒绝。”

路遥并不意外,蒋柏川一糙汉,待谁都像是老大哥般热情爽朗,心里估计就没考虑过儿女情长。说不定沈溪此番,还把他吓个心惊肉跳。

“没事,他估计都没反应过来呢。慢慢来,你别着急。”

她眸间闪过右手腕上的银镯,转瞬即逝。抬起头凝视沈溪时,手下葱白的指尖却在淡淡摩挲着。

“对了,你们怎么样了?又是水灯,又是花的,还有草莓糖葫芦!”

这话沈溪说的牙齿痒痒,着重在句尾。路遥心道后来你不也有蒋柏川买的了,视线里蓦然闯进一道红色的风景线。

不远处茶几矮花瓶里插着串草莓糖葫芦。

气温渐暖,一夜未动,外面的糖浆早已滴化,只留几颗蔫了吧唧的秃秃草莓。

沈溪跟着路遥的视线转动脑袋,见人一眼撞发自己的心事,难免磕巴:“这,那,好吧,我没舍得吃。”

说着腾得起身就去拿,怕自己后悔似的着急往嘴里大口塞,汁水淌出,酸得呲牙眯眼。

路遥顺手拿起纸巾轻拭她嘴角,莞尔温静:“这花瓶是你买的。”

她倏忽落下泪来,继而越嚎越大声,嗷嗷哭闹着发泄情绪:“……我还想着,他要是送我花,得找个地方好好安置。现在倒好了,就剩这酸得掉渣的糖葫芦和满地的心碎成渣……呜呜呜我会加油的,不信拿不下他。”

这世上总有一种人,即便成年,总归烂漫天真,义无反顾。

他们看那不可奢求之物,总要准备好自己的行囊,踮起脚再伸出手往上够一够。

就算太过遥远徒劳无功,哭过怨过也就过去了,末了补上一句“以后还犯”,往后便还是元气满满的有志青年。

勇敢、赤诚、直率,路遥最是羡慕,也最是做不了。

江逾跑百里路买来没有人不喜欢的草莓糖葫芦,瞒着熬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精心打制了有全世界最可爱的猫猫头手镯,甚至悄悄送上最好看的风铃花,期许最动人的愿望。

桩桩件件,没有一样路遥不为之动容。

可他只是口口声声喊着女儿,句句坦荡,眼神澄澈。

顺理成章,没有告白,没有喜欢,这是世间另一种人。

他们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能够轻易搅乱他人的心。

偏偏不生安宁,添油加醋般在人心上来回蹦哒,最后再轻飘飘留下感谢卡:“抱歉,我天生如此,对你没别的意思”。

路遥时刻提醒自己,这样的人,要不得,也要不起。

*

接近中午,江逾匆忙发来消息,说自己今天临时有事。

炸毛小猫连带着语气都像在撒娇:“好烦,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

路遥没什么意见,毕竟现下四人见面不免尴尬,瞥了眼沈溪,她已经美滋滋调整好了状态:“正好,今天我们姐妹俩就玩个痛快玩个极致!不管他们这些臭男人,不如我们晚上去蹦迪吧,浔水有个酒吧一条街……”

为人清风霁月清心寡欲的路遥此刻眼睛亮亮,抑制雀跃清了清喉咙:“可以可以。”

实际上俩人都没去过酒吧,更别提蹦迪,连游戏厅的跳舞机也没好意思玩过。

但她们向来兴致很高,静若考拉动若脱兔是常有的精神状态,俩好奇宝宝早就想去深度体验群魔乱舞的狂野氛围了。

一拍即合,火速扒完饭后,就开始拾掇。

路遥难得涂上唇釉,还几度不熟练地画出唇外。本就白皙的脸上,正红色的唇釉显得太冶艳,可她才不管,就要炽热些好。

特意换上渐变亮片吊带裙,耳坠华丽的巴洛克宝石耳夹,像条波光粼粼的小美人鱼负重前行,耳垂有点疼,但还可以忍。

同样承受美丽负担的沈溪歪扭着练习魔鬼的步伐,照她的话来说,高跟鞋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和壁垒,为此受点皮肉苦又算得了什么。

好不容易出门后,俩美人鱼乐不思蜀地晃着胳膊,实际是路遥一手搀扶着沈溪,寻觅目的地。

青石板上磕磕绊绊找路许久,总算在转角看见了酒吧一条街的标识,沈溪一个激动打挺面朝大地就要扑,路遥赶紧去拉,自个儿也被扯得身形不稳。

腰间猛然被一只玉手稳稳托住,待她站稳后,又像烫手般迅速放开。

路遥觉得这场面太过熟悉,侧身一瞅,果然是那人。

当真像极了那只炸毛小黑猫,脸阴沉了一大片,蹙眉抿唇做了个全套,开口都冷上了几分:“要去哪儿?”

意识到自己态度不佳,顿了顿,瞬时眉梢勾连着桃花眼尾都掺上委屈:“你裙子上的亮片刮伤我了。”

怕人不信似的,摊开手直往路遥面前搁。

最新小说: 重生主母摆烂后,冠宠侯府 都市武道风云 魔幻车神之心灵救赎 相错大佬后我去随军了[七零] 高武:开局反派,我当无敌于世间 日光城之约 四合院:重生58,我狩猎狂欢 陆以玫 修仙不如养萌娃 穿越斗罗之我的系统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