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祈玉怎么可能会允许,他正要阻拦时,忽然被裴子渊死死掐住脖颈掼在旁边的墙上。
动作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眸色黑沉的裴子渊一言不发,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反着白光,手背青筋用力到暴突,面无表情地拽住温祈玉脑后的头发,“砰”的一声狠狠砸在墙上。
青挽吓得猛地捂住嘴,小脸惨白成一片,惊恐瞪大的眼镜中蓄满眼泪。
她似乎怕极了这个模样的裴子渊,几乎半点都不带犹豫,转身拔腿就跑。
至于她的心上人,恶毒自私的小猫崽怎么可能会在意。
毕竟在她眼里,爱情是爱情,危急时刻,这玩意儿还是得排在后面。
裴子渊偏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保镖,后者立马会意,大步朝青挽离开的方向追去。
至于温祈玉,回过神后,被血沾湿的眼眸翻涌出狰狞的戾气,反手拧开裴子渊的牵制,回头就要给他一拳。
可裴子渊自小便受过系统性的格斗训练,比起温祈玉来说,占据太多优势了,几乎轻轻松松就躲开了他的袭击。
身后的裴家保镖一直在蓄势待发,如今一瞧见机会,便迅速冲上来将温祈玉给直接按倒在地。
不同于裴家,温家私生子众多,争斗激烈,虽然温祈玉是这一辈中最出色的继承人选择,可他头上还压着另一座大山——
他的小叔,温时序。
轮椅的声音在地毯上轻不可闻,被下属推着从电梯出来的温时序眸光温和,唇角勾着浅浅的笑。
见到自己的侄子头破血流,狼狈至极的被按在地上时,他面上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倒是将目光定定的落在裴子渊身上。
黑色的爱意,掺杂着浓郁的牡丹香。
青挽再次吃了祂的爱意,并且触发了禁令。
怪不得他主动递过去的爱意她都视而不见,原来是因为他饲养的乖宝贝又被别人叼回窝里了。
温时序眸底漾着血色的光茫,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只是温雅的笑笑。
“两个小辈的事情,我想还不到需要见血的地步吧,有事情,坐下来谈谈便好了。”
“没必要。”
裴子渊冷冷道“温家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小辈,我裴家不介意替诸位教训一下。”
“就因为他和你妹妹谈恋爱?”
温时序轻笑出声“裴先生,年轻人自由恋爱,你为何就要执意棒打鸳鸯呢?”
裴子渊丢掉擦手的纸巾,压着眼帘睨过来,淡淡道“他有什么资格和裴念在一起?连温家继承人都不是,赶着高攀做凤凰男,这种下贱的狗,凭什么占着她男朋友的位置。”
毫不留情的侮辱让被压制在地上的温祈玉眸色狰狞到极点,温时序却只是笑着,并未反驳,抬手示意温家人。
“把祈玉送下去给医生看看,仔细检查一下,莫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他语调温和,似乎真的是一个关爱侄子的好叔叔一样。
可平日里,这位小叔,可是数年都不能见上一面的存在,也就是前一段时间,才从乡下回来。
虽是如此,温家的权势却几乎大部分都在他手中把持着,只是从前没有住在温家老宅中罢了。
裴子渊并在乎温家的明争暗斗,随意客套了一句后便带着人离开这里,直奔青挽的方向。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被“吓到”的青挽把跟过来的保镖误认为是来抓自己的。
小怂包一想到刚刚裴子渊发脾气的模样,就吓得打了个哆嗦,急急忙忙的往着后花园跑。
她动作时而会踉跄一下,后面的保镖害怕会吓到她,不敢追得太紧,只得隔着一定的距离紧紧跟着。
青挽目的性很强,一路窜到先前被裴徊拦住的那个角落,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乖乖等着的大狗狗。
他今天晚上也是收拾了一番的,黑色的高定衬衫包裹着鼓鼓囊囊的肌肉,西装裤下的长腿有些委屈的蜷缩着。
耳骨上的紫色耳钉在月色下亮着碎光,深邃浓艳的眉眼染着血腥的戾气和暴躁,却在抬头看清来人那一瞬间,尽数转变为欢欣的喜悦。
“宝宝!”
青挽却来不及和他解释,直接冲上去爬在他脊背上,像是找到了庇护所一样,紧紧抱着他的脖颈,着急的催促。
“快带我离开这里!”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裴徊从来不会忤逆青挽的命令。
她话音才落,他便背着人迅速起身,同样也注意到了不远处察觉到异常正在急速靠近的保镖。
后者压着耳麦,似乎正在向裴子渊报告情况。
话都还没说完,抬头就被人一脚踹飞了出去。
青挽紧紧抱着裴徊的脖颈,见到这一幕后惊得“哇喔”一声,软乎乎的落在裴徊耳边,甜得他心脏似乎都沾满了糖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