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亲要赡养。”
说罢跪在地上啜泣。
“夫人心善,一向体恤下人,求夫人开恩!!”她把头磕的非常结实,额头也渗出了一大片血水来。
我给了小舞一个眼神,小舞知趣的给她扶起来。
“夫人和将军就是因这玉兔饼结缘,这饼可是将军点名要有的菜品,已是一段佳话,你如此粗心大意,夫人也帮不了你!”
玉兔饼结缘。
可笑。
可笑至极。
我缓缓起身,走到阿紫面前,阳光从我背后钻过来打到她苍白的脸上,我睥睨着瞧着她,看她这惊慌的样子,不免多愁善感起来。
“阿紫,伺候不好主子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一听我说这话,马上颤抖起来。然后哆哆嗦嗦的跪下,更疯狂的磕头:“夫人,求您垂怜,求您垂怜!!”
我摇了摇头:“没说要杀你,我只是提醒你,若有一天我不在了,谁会庇佑你呢?”
阿紫不在说话,直愣愣的看着我,像个受惊的小猫。
“你退下去吧,将军这边我来想办法,只扣你半月工钱,你母亲还病着吧?”她点了点头。
“这个金钗赏你,给你母亲治病吧。”
支走了阿紫,我也继续梳妆。
“夫人,玉兔饼算是你们的定情信物了,您这样放了阿紫,岂不是坏了将军的美意?”
我摇了摇头。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他若是真的爱竹清姑娘,那又何来的我。我的这块逢春木,迟早也会变病树。
今日来虽不是加冕,可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阵仗也不比加冕小,孙南弦一个一个的敬酒,应酬,忙的不亦乐乎。
我亦十分配合,脸上并未有过怒气,孙南弦几次想同我讲起画的事,我都只会笑着摸摸他的脸,告诉他:“既然享受了你给的荣华,我又怎么敢奢求其他,我只会从今以后更像她。”
他说不上是喜是优的表情里,我读不出他任何的情绪,但是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终于不用因为同沈京有了苟且之事而劳心费神,总觉得愧对于孙南弦。这样也算扯平了,互不相欠。
何况他早让我换上了旧情人的寝衣。
我又何必如此在意这些。
“哎呦哎呦,瞧瞧,孙将军和令夫人可真是琴瑟和鸣啊!”来人是当朝宰相,周武是也,他一身紫色的云锦,头戴上品翡翠发冠,虽然花纹不如寻常高官艳丽,却在日光下流光溢彩,年近半百之人,虽有几缕白发,但完全不觉得他有残烛之相,反而仪表堂堂,一身正气。言语间铿锵有力,配合着他强大的气场,我看向他时,居然有些紧张。
“柳氏兮瑶,见过宰相大人。”我端着给他行了个礼,他微微一笑,拱手道:“你同小孙将军真是郎才女貌,美人配英雄,实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随后捋了捋胡子笑了起来。
孙南弦快步迎了上来,应酬起来,我找了个借口告退。
那周武一看就不是善茬,他平静外表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仿佛平静的水面上长毛了青苔,而水下就是如等待狩猎的巨蟒一般,纹丝不动。让我暗暗生着寒气。
心里乱,找了借口歇着。
想作作诗,但毫无兴致,只好又被伺候着躺下。
只是这奴婢扶着我躺下后,她也不起身。握着我的手便不撒开,我不由得警铃大作,一把抬起她的头。
“沈京?”
“沈京,你怎么穿成这样??”我细细打量他,粉衣碧翠,配上他那桃花似的眼睛,倒是有一种清冷花魁的感觉。
他把我的手拽住,如小鸡啄米般吻了一下,也不知怎的,我的心马上漏了一拍,然后脸颊开始发烫。
“你…你怎么来了。”
“玉春,我想你,我日日睡不着,想你。”他一幅望眼欲穿的模样,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他那皱着的眉头立马解开了,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像一只心满意足的小狐狸。
他用头蹭了蹭我的手,不再言语。
“你可知,相公今日夜会周武。”
他抬头,饶有兴趣的问 “如何?”
“他可是陛下一党,又刻意避开了孙南弦的册封礼,还亲自拜访,难道不值得防范?”
“玉春,你…你这是打算帮我了?!”他异常的激动,唇角抽搐,露出一幅夸张的笑容。
“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说完,他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开门时回头说:“玉春,想办法搞到他们密会的内容。”
然后就消失了。
夜幕降临后,我遣散了丫鬟,孙南弦乃习武之人,所以偷听是万万不能的,毕竟以他的警觉,一定会发现我。
不过山人自有妙计,在我给刘员外当妾的时候,为了讨他欢心,奇舞艳曲我早已经练的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