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李焕颜蜷缩在床上,紧紧抓着面具,咬着牙拼命忍耐,像是在承受极为强烈的痛苦。
江澜声冲进屋内,来到女孩床边,凑近后发现对方面具外的皮肤正在急速溃烂,且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回想起李焕颜这些天异常的举动,一切的疑惑此时此刻都仿佛有了答案。
江澜声猜测对方是发现蛊毒复发却无法压制,但又不想让自己担忧,所以才选择暗自承受。
想到这他自责不已,情蛊还有弥天罩他都已经在着手破解,不日之后便会有结果,却唯独把蛊毒一事忘得一干二净。
他飞奔回房,将各种极品仙药悉数拿来让李焕颜服下,直到溃烂好转消退,这才长舒一口气,而后将人轻轻抱在怀里,眼底尽是怜惜。
李焕颜微睁双眼,偷看对方的反应,见人满脸心疼,暗叹苦肉计当真是百用不爽,次次都能取到不俗的效果。
在此之前她已经明确说过自己的蛊毒唯有阴阳融合方能破解,现在情况迫在眉睫,已然危及性命,她就不信对方还能无动于衷,继续当那什么君子坐怀不乱。
过了一会,李焕颜佯装昏迷悠然转醒,她睁开眼睛,眼神迷离地看向对方,虚弱地说道:“前辈,你怎么在这……”
江澜声听到对方有气无力的声音,内心的愧疚愈发强烈,叹息道:“阿清,我要是不跟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瞒着我。”
“我……”李焕颜欲言又止,皱着眉纠结万分,良久回了句对不起。
江澜声不动声色地将人搂得更紧些,说道:“你无需向我道歉,是我疏忽大意了,此事非同小可,你先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的。”
李焕颜应声说好,乖巧地把头靠在对方胸口,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声,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连睡了三天,她才醒来,之所以这么久,是因为江澜声的那些仙药太过大补,导致她的身体不耐受,只得慢慢消化,强行运功去吸收反倒适得其反,睡觉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李焕颜睁开眼睛,看到屋内的布景,瞌睡瞬间全无,江澜声在她熟睡期间,对她的房间来了一通大改造,乍一看仿佛一个大型祭坛。
地面和墙壁用朱砂粉画满咒语,以床为起点,向四周无限延展,至于床边则摆了许多纯白蜡烛,烛光随风摇曳,宛如悦动的精灵。
数十条红线稀稀拉拉地挂在半空,每根线上都系了金色铃铛,整体画风诡异之中带着几分奇异的美感。
李焕颜掐了一把脸,反复确认不是做梦,她认出这布置并非随意摆弄,而是一个古老的阵法。
此阵可将他人的誓言之罚转移到自己身上,其中的操作方式并不难,但后果却凶险异常。
修士的誓言与天道连接,一经说出不可违背反悔,这阵法无疑是在欺瞒天道,事后布阵人将会遭受更为惨烈的惩罚。
李焕颜没想到对方竟会为自己做到如此,而且当初的誓言是伪誓,根本做不得数,一旦阵法运行,她说谎的事就会暴露无遗。
“阿清,你醒啦。”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李焕颜一激灵,整个人颤了一下。
江澜声见人有些反常,脸色还很难看,走上前关切地问:“你怎么了,可是身体多有不适?”
李焕颜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然后装作茫然的样子环顾四周,眉眼间尽是不解,出声询问对方为何要将房间如此布置。
面对对方的问题,江澜声没有全盘托出,选择将部分事情隐瞒,淡淡地回道:
“这是个阵法,可解你的誓言之罚,待会怎么做听我指令即可。”
江澜声以防不测,在屋外也设置了强力的阵法,用于抵御雷劫。
李焕颜本想借谈话拖延时间,赶紧想对策,谁知对方惜字如金,打算直接进入正题。
“来,把右手给我。”江澜声坐在床边,像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
李焕颜虽不情愿,但别无他法,只能照做。
男人沾了点朱砂粉在她手心里画符,然后依葫芦画瓢也给自己画了一个。
随后两人双手贴合,十指相握,点点光亮从指缝中迸发而出。
江澜声因为灵力尽失,只能借助李焕颜的灵力来启动阵法,墙壁和地面上的咒语像是受到什么感召似的纷纷亮起,化为数道流光没入红线之中。
霎时间铃声大作,两人眼前忽地出现一个鎏金花纹的玉瓷碗,里面还有清水流动。
看到这李焕颜顿时有了主意,她知道接下来的步骤,需要两人各滴一滴血进入碗中。
若两滴血融合,仪式即算成功,若排斥,则说明其中必有问题。
在此之前,她可以先将自己的蛇毒融于这滴血,待血入碗,毒素挥发,对方中毒后就会陷入昏睡,她再侵入其识海,编织幻境,营造仪式成功,渡过雷罚的假象。
与其他蛇妖不同的是,李焕颜的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