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皇帝松口的那一刻,众大臣们都知道,右相这个主意走对了。
李陆陆眼珠子转悠着,看着大臣们一个接一个的走出去,对于自己这位爹爹的真实能耐,看来得重新评估了。
【又在写什么呢?】
李陆陆这一分神,一扭头,就看到皇帝这边在写一份折子,她伸头过去看,一连串的字,大多不认识,只有前面几个认识。
——吾儿。
【是给太子哥哥写的?】
皇帝抬眸,看着李陆陆满脸求知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朕让你太子哥哥快些回来,下周的斗法,他若是看不到,那得多无趣啊。”
快马加鞭一下,一周的时间差不多,只要路上别出什么意外。
“太子哥哥,平安回来。”李陆陆这一点和皇帝想的差不多,如今皇帝爹爹与长公主是直接撕破了脸皮,难保她不会对外面的太子下毒手。
事实上,他们二人的顾虑是没错的。
黄河地区,这里是水灾泛滥最严重的地方,太子忧国忧民,亲身上阵,到受灾地区处理灾情。
这一待,就差不多是半年。
但,半年内,是有收获的,有太子坐镇,中央官员倒是没有敢搞事情的,当然国师此事,皇帝在这家伙被劈死之后,便立刻抄没了他家,公布了大部分罪证。
且,还将他那一支族系迁出大宗,不准使用李姓。
但是地方上的一些官不识抬举,暗搓搓搞事情,还有贪污赈灾银两与粮食。
这些一般都是当地宗族的人,沾亲带故的,已经形成了一片严密的关系网,要处理的话,得连根拔起,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半年内,太子也一直蛰伏着,他已经找到了有利证据,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缺最后一环——他自己。
“太子殿下,事情都处理好了,但是那县长那边他有人保下了,若是可以,咱们三日后便能启程。”五大三粗的侍卫对着太子恭敬道。
夜间,月华倾泻而下,笼罩在他对面的那名少年身上,少年拢了拢袍子,眉目清朗,间隙笼罩着些许哀愁。
“孤已知晓,县长那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他轻笑了一声:“万镰,你先下去吧。”
万镰低头:“是,太子殿下。”
说着,弯腰低头慢慢往后退出去。
太子看着桌面上的这道折子,心情很是沉重,这些东西,必须得让那群人亲眼看到喙掉才能让他们安心。
得做第二手准备了。
太子叹了口气,起身从旁边衣柜拿出一件里衣,在要动笔的时候,摸着这衣裳,觉得不免有些薄,又去衣柜那找了两件黑色单衣。
两件黑色单衣大小稍微不一,得细看才能才能分辨出来。
太子将三件衣服叠放在一起,白色的放中间,在烛火下看得不真切,黑色单衣虽单薄但并不透,他松了口气。
时间不多,他得尽快将折子上的内容抄录完。
于是乎,微弱烛火下,太子一人,一手挑着烛火一手拿着笔,跪在地上,抄录着折子上的内容,最后,将自己的印泥摁下。
做完这一步之后,他放下烛台,慢吞吞的站了起来,长呼一口气,敲击了几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腰部。
等白色单衣上的墨迹干了之后,太子李承珏又开始动了起来,幽幽烛火下,他对比着衣裳的大小,将白色单衣塞到中间,拿起绣花针,开始做起了细致活。
真的是少不得的贤惠啊,当初皇帝还不是皇帝时,爹爹的司库并不多,甚至还需要娘亲的嫁妆来接济,一家子贫穷,但关系很好。
太子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勤俭持家这个词的概念,衣裳破了,没关系,自己会缝,裤子太小了,没关系,也可以缝补着接上去。
平时衣裳上什么大大小小的洞窟,在数次的穿针引线之后,早已谙熟于心,这一步倒是比前面抄录折子轻松多了。
夜已深,等太子缝完之后,正好,外面打更的声音传来“已经丑时了。”
他立刻就脱下身上现在穿着的这件单衣,换上了新缝的这件,然后再将这折子放到一处不显眼但是又很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至于七七八八的一些账册,他早已想好放哪儿了,中途驿站他不放心,得要自己交到爹爹手上。
等到一切都做好了之后,太子脸上才微微露出一点笑容,他吹灭烛火,上床开始休息了起来。
到了第二天傍晚,太子收到了来自于京城的一封快马加鞭的折子,是爹爹递过来的。
太子打开看内容,看完之后,眼中带着些许疑惑。
旁边,万镰见此,有些好奇,直问:“太子殿下,陛下可说了什么?”
“爹爹让孤尽快回京。”太子联想到最近京城内发生的事情,好像都与自己那位小妹妹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