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说书先生更是不耐地拿醒木磕了磕桌子。
逍遥不太好意思地捂住嘴。
长了张娃娃脸的小二在一旁弓着腰、赔着笑打了个圆场。
然后他看向逍遥谄媚道：“小的这就给客官开个二楼包厢，保准无人打扰您，清净得很。”
逍遥连忙拦住他：“不用，我不是来喝茶的。”
小二笑容淡了两分：“那您是……”
逍遥指指外面的幌子道：“我看到了那个图腾。”
“哦~”小二恍然，恭敬地摊手指向后室，“您随我来。”
逍遥茫然地被引到了后头的雅间中，待雕花木门合上，屋中霎时一静，那些杂乱之音全被挡在了门外。
小二笑呵呵道：“外头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请上座。”
逍遥顺从地坐在圈椅上，举目望去，发现这雅间装饰得很是精致用心，其中个别物件甚至可以用珍贵来形容——
桌椅地板皆是散发淡淡香气的花梨木、墙上挂着的画，是书竹老人的绝笔、博古架上摆着的三两花瓶，无不是官窑出厂。
就连桌上放着的茶壶，也是上好的紫砂壶。
那壶面油润泛光、造型雅致，还刻着疏影横斜的梅枝，壶身摸起来虽有颗粒，却细腻饱满如同人的皮肤一般。
逍遥握在手里摩擦把玩，有种拿起来后，就不想再放下的感觉。
小二见此，眉头一挑道：“客官想求什么？”
“求什么？”逍遥愣住。
小二不动声色地拿走茶壶，为逍遥泡起了碧螺春，他缓缓道：“客官无所求，那就是有所愿了？”
逍遥不解：“所求和所愿有何区别？”
“当然有，”小二泡茶的动作赏心悦目，话却逐渐凌厉，“世间万物，人之所求何其简单，无不是金银即可相换。”
逍遥挑眉：“倘若求不来，换不了呢？”
小二那张稚嫩的娃娃脸上，挂起一抹诡谲的笑：“倘若是求不来的东西，那便只能发愿。人若一发愿，前路必定难上加难，所付出的东西，也不只是金银之物了。”
话落，他为逍遥斟上一杯茶：“那么客官是要付出金银，还是别的呢？”
逍遥突觉这雅间阴森森的，她喉头滚动，迟疑道：“什么都能求？”
小二笑得意味深长：“什么都能求。”
逍遥了然地点点头：“那我求金银珠宝也行喽，求你找人也行喽，求武林盟主的秘籍、药王谷的仙药、藏剑山庄的神兵也行喽！”
小二措不及防愣在当场。
逍遥单手支着下巴，抿嘴一笑，直勾勾盯着小二悄声道：“还有，求人命是不是也行呢~”
小二嘴角抽搐，一时间竟觉得这女孩是来真的。
可在看到她那双玩味的眸子时，他又连忙否定了这个想法……
逍遥将他心中所想猜得一清二楚，她冷哼一声腹诽道：最讨厌你们这种说话不说明白的人。跟戴面具的一样，是他娘的麻烦人。
她欣赏着小二无言以对的表情，优哉游哉地品起了碧螺春。
怎料那小二似是反应过来什么，恶狠狠地抢走了她手里的杯子：“你根本不知道这是哪对不对！”
不待逍遥回话，小二便自问自答道：“你就是不知道这是哪！”
“你给我出去你！浪费我的茶叶！滚滚滚——”
眼见小二上手来抓她，逍遥双脚一缩跳上圈椅，刚好躲过小二的触碰。
小二咬牙：“你还敢躲！”
“怎么不敢？”说着，逍遥“啪”的一声，把一块玉佩拍到了桌面上。
“我的确不知道这是哪，但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
“知道什么知道！知道我是你爷——哎呦，我的姑奶奶……”
前一秒小二还一脸狰狞，在看到玉佩的下一秒，就“啪”的一声跪了下去，那声音比逍遥拍玉佩还响。
逍遥连忙侧身躲过，差点掉下凳子。
她心想：这小小玉佩威力竟然这么大，到底是村里谁的东西？！
这么想着，她鼻孔冲天，颇有威严道：“大声地告诉我，这是什么？”
小二立马一板一眼大声道：“世间独一无二的白泽令！可号令天下所有通天人，查阅所有机密情报。见此令牌，如见阁主！”
逍遥调笑地说：“不好好看看么？小心我是拿假货来诓你。”
“不可能！”小二斩钉截铁，“世间墨玉少之又少，如此纯净的已是凤毛麟角，能将白泽雕刻得惟妙惟肖的，更是只此一个！”
小二大汗淋漓，心想：贵人可千万别记仇啊！
逍遥面露狂喜，心想：瞎猫碰死耗子，让我碰对啦！
通天阁地处雍州，是百晓生钟离先生一手组建的情报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