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初跟胡素菲轻轻地对视一笑,夏夜里,跟友人一起,喝着茶,聊着天,只恨夜太短。
“恭喜宿主完成写一部关于网络暴力的电影剧本的心愿,获得任务奖励:银矿一座(可选择置放地点)”
这天晚上,当叶予初听到系统声音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环顾四周,好友们都东倒西歪地睡着。
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也躺了过去。
天已大亮,不知名的山上已映着一片紫红色的朝霞。不一会儿,大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地爬上来,村子里的屋上镶起了淡黄色的金边。麻雀在树丛上蹦蹦跳跳,歌唱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车子继续上行着,绕了一个大圈,叶予初便叫了停。
“舒师傅,你就在这里等下我,我很快就回来。”叶予初丢下这句话,便背着个背包,提着两袋东西匆匆地走进路边的林子里。
“要不我还是陪你进去吧?”舒师傅话一说完,抬头就不见了叶予初的身影,想了想,舒师傅不安地从车子里下来,往叶予初消失的方向张望着。
叶予初急匆匆地穿过一小片林子,很快就看到前面鼓起的山包,她缓了缓急促的呼吸,将马尾甩到后边,这才继续往前走,后面这段路都是红色的泥土地,好在最近天气晴好,土地被晒得干硬干硬的,很好走。
看着不远的山包,叶予初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到达眼前。
不等她停下休息,就听见前面传来的抑扬顿挫的念诵声:“后人曾有诗嘲云:女娲炼石已荒唐,又向荒唐演大荒。
失去幽灵真境界,幻来亲就臭皮囊。
好知运败金无彩,堪叹时乖玉不光。
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那顽石亦曾在记下他这幻相并癞僧所镌的篆文,今亦按图画于后。但其真体最小,方能从胎中小儿口内衔下。今若按其体画,恐字迹过于细微,使观者大废眼光,亦菲畅事。”
“是谁在那儿?”念诵声方停,便是一喝,斗笠随着主人也转了过来。
叶予初这才看清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刚刚听声音,中气十足,她还以为。
叶予初面含歉意道,“老爷爷,您继续,我去前面我爷爷坟前烧个香。”
“你爷爷?谁?”
“叶真华。”
“那真是好久以前了,”感慨一声,老人家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不怕?”
“没什么好怕的,他就算离开了,也是我爷爷,会保佑我的。”叶予初实话实说,她从前就觉得老一辈的人就算离开了,也会暗中护持小一辈的,何况她又是死过一回儿的人了,对于灵魂这回事更加相信了。
“小家伙,真是与众不同。你去吧,等会再跟我一起出去。”老人家说完就转过身,继续念诵自己的。
叶予初有些好奇他为何会在这里念《红楼梦》,但她还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便不再耽搁,匆匆朝右边的土包过去。
昨晚许是睡得比较晚,加之剧本写完了,精神过于亢奋,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梦,光怪陆离的,她好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从未见过的爷爷居然出现在梦里,那是个跟父亲长得很像的中年汉子。
她也听大伯二伯说过,最像爷爷的就是她爸爸。
奶奶是不太愿意提起爷爷的,想她一个乡下妇人,一个人拉扯大几个子女,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这让她对早逝的丈夫多少有些怨言。
梦里面,爷爷说他饿了,没钱,看着挺凄惨的样子。
今早起来,叶予初都还记得这个梦,想着不管是怎么回事,既然梦到了,就来走一趟,没想到更巧的是,今天正好是爷爷的忌日。
这让叶予初不由得更加相信玄之又玄的东西了。
将带来的东西从包里、袋子里拿出来,一一摆好,又将纸钱都烧了,叶予初跟爷爷说着话:“爷爷,现在家里一切都好,您就放心吧,以后您要是还缺什么东西,再托梦给我,我再给您捎来。”
“你爷爷给你托梦了?”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叶予初吓得立刻转身,就见刚刚那个老爷爷站在身后,目光望着爷爷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