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寒醒来的时候,沐语蔓就趴在他的身边,她的嘴角依然在不停的往外涌着鲜血。
夜亦寒慌忙将她扶起来。
“沐语蔓,你怎么了?”
沐语蔓抬起原本就冷漠的眸子,直视着夜亦寒。
“我只是因为神女的职责才救的你的,你不用感激我,感激女娲娘娘便好了。”
说罢,她头一歪,晕倒在了夜亦寒的怀里。
夜亦寒不禁蹙眉,这个倔强的女人,竟有着他初见苏离时苏离的那股倔强劲儿。
清晨,御书房。
刚刚下了早朝的夜亦寒,独自一人坐在案几前,一双眸子阴森的盯着窗外。
脑子里不禁想起昨夜那个倒在他怀里的女人,那个为了救他和他的儿子吐血不止的女人。
情不自禁的他想去看看她。
高健仁蹑手蹑脚的进门。
“皇上,大牢那边方才禀报说那个风轻羽好像快不行了。”
夜亦寒蹙眉,连日来他只顾着忙了,竟然差点忘了依旧住在大牢里的风轻羽。
那日他被苏离亲手捅了一刀,没想到竟然还能熬到今天。
他心里倒是佩服,风轻羽竟然为了救区区一个云子默做出这样的牺牲。
“等他死了,在锦城找块风水宝地,厚葬。”
“是!”
“沐小姐醒了吗?”
高健仁迟疑了一下,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你是聋了吗?朕问你那个沐小姐醒了吗?”
高健仁满脸尴尬。
“太医说只是精力耗损太严重,已经给她开了方子,这会儿应该醒了吧。”
“什么叫应该啊?”
夜亦寒不耐烦的起身,出了颐和宫的大门,径直向着瑶华宫的方向走去。
高健仁默不作声的紧随其后。
瑶华宫里十分冷清,夜亦寒一路走来,竟然一个下人也没碰到。
寝宫里很是安静,透过窗户他只看到面色苍白的沐语蔓,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干裂的像是大旱三年的黄土地。
“怎么也没个人伺候?”
高健仁躬身。
“老奴派了两个宫女过来伺候,这会儿兴许是去忙别的事情了。”
“只有两个宫女?”
“是!”
“高公公,你这太监总管是不是当的糊涂了,她可是朕和大皇子的救命恩人。”
高健仁一脸的无辜。
“老奴……明白了。”
“咳咳咳!”
屋子里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咳嗽声。
夜亦寒本能的推门进去,坐在女人的床边,拿出袖袋里的帕子为她擦掉唇角咳出来的斑斑血红。
女人睫毛微微的颤抖几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皇上怎么来了。”
“你感觉好些了吗?”
夜亦寒看着她虚弱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
毕竟都是因为他和大皇子的病,沐语蔓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没事,等我再稍微恢复一些,便可为自己治疗的。”
女人依旧一副高傲倔强的样子。
原本夜亦寒做了皇帝以后,是很不习惯别人在他的面前自称“我”的,但是现如今面对这个倔强而自傲的救命恩人,他并没有丝毫责怪之意。
“喝点水吧。”
夜亦寒说着,端起放在床头案几上的温水,乘一勺小心翼翼的放在女人的唇边。
女人不语,只是别过头去,一只手用力的往枕头下塞着什么东西。
夜亦寒本能的扯住她的手臂,这才看到那个她竭尽全力想要去藏匿的东西。
竟然是那个木头玩偶,他小时候为苏离雕刻的那个木头玩偶。
“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男人星目转向女人,这才看到她眸子里那不停打着转的泪珠。
“你才是那个小时候从苏沐凡手里救了朕的小公主?”
女人不语,只是倔强的别过脸去。
“可是朕明明记得那小公主是有两个小酒窝的,你不是她。”
男人一脸茫然地反驳着自己方才的判断。
“这个是奴婢从神福宫皇后娘娘那里偷来的。”
女人毫不避讳的回过头望着男人。
“你偷这个干什么?”
女人抬手拭掉那迫不及待从她眼角冲出的泪珠,故作坚强的说道:“因为喜欢。”
男人不由得愣在了原地,这个他曾经用心雕刻出来的小东西,苏离如今也只是一直放在寝宫里,并未随身带在身边。
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