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寒声嘶力竭的在街道上吼着,完全不管不顾自己的君王形象。
苏离轻咬朱唇,低头看着窗户下亦步亦趋的男人,心中满满的全是恨。
“朕知道错了,你出来好不好!”
夜幕中夜亦寒一个踉跄跌在地上,跟之前那个健硕的他相比,确实是虚弱憔悴了不少。
“万一他们上来搜可怎么办?”
上官晴不由得有些紧张。
虽然他们住客栈的时候都带着幂篱,没人认出她们,但是若是那群禁卫军进来搜,他们可就真的无处可躲了。
“皇上,你要注意龙体啊!”
高健仁心疼的扑过来扶着夜亦寒,颤声道。
自打昨日士兵回报说在青云河畔见过苏离,夜亦寒就没有休息过,骑着快马一路赶过来,因为害怕错过某个角落,他决定徒步寻找。
可是眼见一天多过去了,苏离却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不吃不喝的夜亦寒却像是要病倒了一般。
“阿离!朕知道错了!”
夜亦寒绝望的低头吆喝着。
“噗!”直到他开始不停的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太医呢?太医!”
高健仁惊慌失措的喊叫着。
“小姐,皇上他……”
上官晴都看得有些不忍心了。
苏离面无表情的冷笑着回转身。
“以前他也曾让我感动过,但是因为那感动我付出了太多了。”
清晨,岑州一个偏僻的小镇上。
一个身穿绛红色裙袄、头戴红色幂篱的女人,在鹅毛般的大雪中,撑着纸伞,于人烟稀少的街道上缓缓而行。
寒风肆意的吹着,她那张粉嫩白皙的俏脸,不时的会从幂篱下显露出来。
“老板,我要些水果。”
女人手提食盒,将买到的几个苹果和梨收好后,又特地在隔壁老翁那里买了一串看起来很美味的糖葫芦拿在手里。
离开街道,女人来到一个荒僻的小山村里,在一家还算宽敞的农舍前驻足。
还没待她叩门,门便被打开了。
“小姐这是去哪里了?怎的也不叫上我?”
上官晴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刚哭过了。
“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苏离卸下幂篱,露出她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庞。
转眼又到了冬天,苏离却始终忘不了失去儿子的那种锥心之痛。
回到家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买来的水果和糖葫芦摆在儿子的灵位前,然后燃上一炷香,插在灵位前的香炉里。
“小姐莫要难过,大皇子若是在天有灵,也会希望您开心的。”
上官晴看着美目雾蒙蒙的苏离颤声道。
“晴儿方才又一个人偷偷哭了吧?”
苏离拉着上官晴一起在炭火盆旁边坐下。
上官晴勉强的笑着摇头:“没有。”
“莫要难过了,说不定那孩子现在还活着,将来有一天你还会见到他。”
虽然苏离也觉得那孩子活着的希望渺茫,但是她还是这样劝着上官晴。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慕容信和竹七一前一后的进了门。
现在她们四个人在这岑州的小镇上度日,全靠他们两个去镇上的有钱人家做护院来糊口了。
“娘子!”
慕容信还没进门,就迫不及待的在院子里喊道。
上官晴不由得勾起嘴角,跟苏离一起起身开门,迎了二人进来,一起坐在炭火盆旁取暖。
“我打听到孩子的下落了,听说就被殇国的皇上囚养在殇国的皇宫里。”
“这消息可靠吗?”
苏离一脸凝重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些,至少孩子可能还活着。”
慕容信说着,紧握住坐在一旁的上官晴的手,她此刻又是哭又是笑的,情绪看起来异常激动。
“听说前几日殇国皇上病逝,那殇国太子刚刚继位,殇国朝堂现在是一片乱,我会再托人趁机打听清楚这消息的真伪的。”
深夜,苏离躺在床上,听着门外那凛冽的风声,久久不能入睡。
听说现在夜亦寒已经查出了曲优白的所有罪证,废黜了她的妃位,还把她贬到了辛者库倒夜香,这消息倒是挺大快人心的。
只是如果曲优白就是那穿着青色锦裙的女子,她岂不就是那个引诱苏沐凡上当,又屠了苏府的人?
她一个文弱的小女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慕容信也说过她之前派的那些抢夺大皇子的人武功十分高超,不像是一般人,曲优白和他们又有什么瓜葛呢?
想着想着,她那双美目缓缓的闭上了。
“阿离!你要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