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可不好说。
“掌柜,你们这里的月枝香怎么卖的?”
“我们这的月枝香自然是外面比不了的。”卖家话里带了些笑意,“要这个数。”说着他朝许明昭比了个二。
二……二两?二十两?许明昭想了想自己身上的荷包,好像只有十几两银钱了。
卖家的下一句话击破了许明昭所有的想象,“二十两,黄金。”
许明昭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香是金子做的?一束线香能有二十两黄金重吗?
“小娘子,我们这里做生意,都是这个价的。”见她反应如此之大,不像是能买得起样子,卖家似乎有些不耐烦。
许明昭拉了下自己斗篷的黑兜帽,正想厚着脸皮讲一下价。却又被卖家预判了一般,“我们这里谢绝讲价。”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说的尴尬,许明昭顿了顿,说道,“你这香质量怎么样啊?真的能值得了二十两黄金?”
卖家不屑一顾地笑道,“小姑娘家没见过世面,自然是不知道,此月枝香毒性极强,只要吸上一两个时辰,轻则致幻,重则窒息,实在是杀人良药。”
“小姑娘,我看你也是有仇家吧?”带着面具的卖家上下打量了一下披着黑斗篷的许明昭,“像你这种细皮嫩肉的,打不过毒死也是不错的,这香可比去□□便宜多了。”
“确实不错,”许明昭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些犹疑,“只是我现在只带了些银两……掌柜的能不能再约个时间,我带黄金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她的本意并不是为了来买毒香,假装交易和卖家搞好关系才好套话。
“自然是可以的。”一听见有交易的可能性,卖家顿时喜笑颜开。
“掌柜的,是这样的,原本是我们几个姐妹一起要来买毒的,她们都有些怕,我这才自己来的。”许明昭眼珠一转便开始编故事,“掌柜的能不能多说些这香的用法和特点,好让我那些姐妹愿意一起买香。”
卖家一听,一幅了然于心的模样,“懂,我都懂。你们这样的苦命女娃我真的见多了。”
许明昭一脸沉痛地跟着点头,“命真的太苦了。”
“这线香是有毒的,切不可用手触摸。少量触碰或者吸入会感觉如同将要飞升一般,飘飘欲仙。你们便谎称这是能安神助眠的香料便可。”
“那会不会留下什么证据啊?”许明昭有些紧张地问道。
“当然不会。”卖家自信地推销道,“这香燃烧过后的粉末与平常香料无异。”
怕许明昭不相信,卖家摆了摆手,叫许明昭附耳过来,“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就连刑部和大理寺那群人,花了九日都查不出来……”许明昭的心逐渐被提了起来,这不就是在说……
突然之间,箭矢破空而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指着二人所在的位置,许明昭下意识地卧倒一跃,躲过了那箭矢。
可一旁的卖家反应就没有那么快了,扑哧一声,飞驰的羽箭直插那人的喉咙,顿时血流如注。卖家连一声呜咽都没有发出,就当场丧命。而许明昭原本站着的位置也插着一只羽箭,箭身插入地面过半,足以见得拉弓引箭的巨大力量。
不好!许明昭当下心中一惊,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监视他们,对面的武功远在她之上!
现如今敌暗我明,更是相当不利的场面。许明昭吹灭手中的白烛,又拔出轻剑挥灭了十五连枝灯,帐中顿时漆黑一片。
黑暗之中,又有几只箭朝着许明昭射来,有了预先的准备,她轻易躲过。
现如今从正门肯定是死路一条,但冒险破开帐子也是在赌命。许明昭屏住呼吸,垫脚靠近了帐子后面,转头便见一道黑影矗立在帐子门口。借着并不明朗的月光,她依稀能够辨认出应当是三个人。
就是现在!许明昭当即挥剑挑破帐子冲了出去,竟发现除了进帐的三人,还有两人一左一右守在外面。
要不要这么严防死守?只是买个毒药而已,至于这么拼命吗?许明昭心里想着,脚下还在狂奔。
等一下!一个荒谬又极富可能性的假设划过许明昭的脑海,那人说了什么来着?刑部、大理寺、九日……身后追杀她的,该不会是云蟠卫吧?
怪不得杜院长如此讳莫如深,就连纪蔚之也多次提醒过她……许明昭来不及细想,挥剑斩落了几支朝她射来的羽箭。
不行,不能被追上,不然真的会没命的!许明昭朝着记忆中迎福客栈的地方狂奔而去,却发现自己已经被五人包围了。
黑衣人收了弓箭,训练有素地掏出匕首,同一时刻朝许明昭而来。
只见许明昭踩着路旁的一棵枯树借力腾空,试图破出包围圈。却被离着她最近的黑衣人拦下,那人持着匕首抵着她手中的轻剑,力量大到许明昭都快握不住剑柄。
那人更是直接借力,拽着许明昭的头发,将她整个人直接冲着砖墙狠狠地抛了出去。
许明昭重重地